他负手上前,软青衣衫包裹着他的躯体,就像包裹一块冰凉冷硬的铁。

宴云笺长眉微拧,低声制止:“顾大人。”

顾越盯着他。

虽然目光仍然冷漠,但脚下动作停了,没?再逼近。

“你说了许多,却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顾越口吻淡淡的:“你倒肯急着护着。”

聂管家?在旁听的直想拍大腿:好好说着话?,什么叫回答问题,这不?是这不?是又变成在辛狱司那一套了吗?

还有护着,他有话?在前,还要人家?姑娘怎么说?难不?成把义兄推出去任由处置、不?护着他就高兴了?

心念到此,聂管家?陡然回过味,再看顾越就有点无奈。

他陪着笑上来打圆场:“公子,姜小姑娘和乌烈公子都是贵客,您便是说话?,也莫站在这里啊,去后面,老奴给你们添茶斟水,你们慢慢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越是明白人,聂管家?明里暗里的提醒,他听得懂,但他转头看他一眼?:“聂叔,你先下去忙吧。”

“呃……”

“父亲那正需人手。”

聂管家?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轻叹口气走了。

姜眠一直关?注顾越面色,可他始终面无表情,她心里也没?底:“顾大人……”

刚开了个口,顾越就打断了:“罢了。你们是客,这也不?是辛狱司,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姜眠闻言眼?眸亮了亮,甚至露出几分松快的笑容。她长的好,表情灵动起来格外娇憨可爱。

顾越敏锐捕捉到,目光更深下一层。

“主?人有主?人的礼数,客人也该有客人的周全,覆挡面部,有失君子坦荡。摘下来。”

最后一句,他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

宴云笺神色始终平静,未争未辩抬起手。

“哎”姜眠忙抓住他,“不?行……”

“无碍的。”

“那也不?行!”

姜眠死死按住宴云笺的手,心里一片焦灼,宴云笺是异瞳,标志性的眼?眸会让他的身份立刻不?言而喻,加上面部黥面的痕迹,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会施加这样?的刑罚。退一万步讲,就算眸色能遮的过去,可脸上的假黥印一时片刻不?能拿下,他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姜眠回头看顾越,心中?也发凉:他的刁难太?巧妙了,从礼仪出发,君子坦荡,确不?该遮掩,他的说辞没?有问题。而从他的身份出发,他是正三品辛狱司卿,甚至有越天子而直接拿人的权利,更别?说只是合情合理的让宴云笺摘下覆眼?布带。

她都懂得,宴云笺也必定明白,才二话?不?说便要摘。

“顾大人,”姜眠明白顾越占理,态度生硬只会反噬自身,便语气和缓,“大人要求,自是正常。可是,可否看在义兄这一趟是为夫人拜寿庆贺而来,并非有意冒犯……不?要为难。”

顾越道:“此处除却顾家?上下七十九口人,来往宾客都为母亲贺寿而来。若按你所说,是否这里的人都有罔顾礼法?的权利,即便他们在此杀了人,我亦应看在母亲面上,放饶于人。”

他口吻犀利姜眠一向知道,换个方向:“那看在你我往日情谊……”

“往日情谊?”

顾越反问:“若我们当?真情谊深厚,你一见我,怎么不?问一句我近来如何,反而如临大敌。”

他右手背上有条醒目的疤,姜眠一出来便看见了,可她哪敢问?本就招顾越厌烦,再去巴巴的问他,不?是更让他反感么。

姜眠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宴云笺手掌微抬制止她。

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