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山叹了口气:“你这般懂事,倒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宴云笺笑?了下,声线既稳且敬:“这是应当之事,义父这样讲才叫我惭愧。”

姜重山在宴云笺肩膀上按了按,拿回他手中请柬又翻看一遍,怎么看心中怒火都平不下去?。

他自?己静了会儿,问:“你原先在宫中,见?过顾越与阿眠相?处么?”

心仿佛被撩了一下,宴云笺低声道:“见?过。”

“那顾越对阿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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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晚宫中小道顾越的咄咄逼人,以及他命令她亲手烧毁的那些书信。

“顾越无礼至极。”他平静地陈述事实。

“无礼至极?他欺负过阿眠?”

宴云笺思虑片刻,终是说道:“践踏真心,算是欺辱。”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践踏和真心这两个字摆在一起。姜重山的心揪着疼。

他开口,伴随切齿的声音:“他都做了什么。”

宴云笺捡了几件事说,未加任何情?绪,只陈述经过。

“……这混账!”

姜重山双手发?抖,忽地狠狠将请柬一把掷出去?。

“砰”一声磕在门槛上,姜眠端着托盘走过来正看见?。

一来竟听见?姜重山发?火,姜眠心一凛先看宴云笺没事,他们两人气场正常,不像是闹不愉快的样子。

那就不怕了,她好奇心上来,蹲身?捡起请柬,连笑?带哄:“这是什么?谁惹我家爹爹生这么大气?”

宴云笺耳尖微动,忙走过去?接姜眠手里的东西:“我来拿。”

他走路时刻意控制了下,气度依旧沉稳,只是比平常稍慢。

“没事没事,你胳膊伤才好,不能拿重东西,”姜眠把请柬放手中托盘上,避开宴云笺的手,“我刚才看你走路有些慢,是不是腿疼啊?就说让你不要太早下地走路嘛,你们的体质是与众不同,那也是伤了骨头啊。”

“不疼,养伤的时候就这样,过两天就没事了。”

姜眠将信将疑。

像是察觉到?,宴云笺浅浅弯唇,又伸手:“我帮你拿。”

“不不,不用,”姜眠没有手,用胳膊肘撞撞他:“好啦,你快进去?,这日光毒,别照到?你眼?睛该不舒服了。”

在姜重山面前,宴云笺不敢太露笑?容,便温和着眉眼?和姜眠一起走进来,默默站到?姜重山身?边。

姜眠搁下托盘:“爹爹,我来的巧不巧?凉茶败火,快喝一碗?”

她端起一盏茶递给姜重山,另一盏很自?然?地放到?宴云笺手里。

“小心哦。”她提醒。

宴云笺低低应了声。

姜重山收回看女儿的目光,垂眸盯着茶碗一言未发?,他的阿眠,这样好,可爱乖巧的让他不知怎么疼宠才是,顾越他怎么敢?

“爹爹,你怎么只看不喝呀?快尝尝。天这么热,喝点凉茶解解暑。”见?姜重山盯着茶碗,也不动弹,姜眠弯了眉眼?笑?问道。

“哎,好。”姜重山回神,小心翼翼端起来喝,紧拧眉宇微松,到?底露了一抹笑?。

宴云笺也低头饮下,沁凉的清茶一路滋润过肺腑,沾染了她甜净的气息,轻蛰他心尖。

姜眠眼?看他喝完,接过来空盏放到?一边,用手扇扇风:

“天太热了,你们要是爱喝,我以后?天天给你们送。刚才听周叔说你们在这里说话?,我来凑热闹的,这是什么呀”

她伸手去?拾刚刚放在托盘上的请柬。

“阿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