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可惜锦书寄来的这一刻,他的故土,家园,父母,无?一不支离破碎。
他们?的阿笺。她?再没能力为他铺路、保他平安。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她?就注定对他充满亏欠。
分明是?她?最歉疚、最心疼的孩子啊……她?却对他说:你本就该被乌昭和族唾弃,你父亲看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耳边依稀响起他充满痛楚的哀求。
娘,不要。
娘,不要……不
乌昭和族人的身份是?他一生的信仰与骄傲,他怎么能受得了?啊。
仪华骤然闭眼,眉头紧紧蹙起。
姜眠怕仪华陡然得知真相太难受,一直看着?她?,见她?面?露痛苦,忙劝道:“伯母你不要伤心,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阿笺哥哥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您见到他就知道了?。”
仪华隐忍道:“那?个可怜的孩子……若没有你,只怕我已经?将他逼死了?。我……”
姜眠摇头:“您不要这么自责,这也不能怪您啊。只是?,伯母您是?阿笺哥哥的母亲,这世上他仅剩的亲人,只有你们?再无?心结,他才能过得更好呀。”
仪华低声道:“阿眠,你知道吗,我刚刚一时恍惚,想起了?他的父亲。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孩子承受着?苦难……若是?他还在世,一定会发现阿笺的异常。他若是?知道我们?阿笺受了?这样的大的苦楚,这颗心……不知会疼成什?么样啊……”
姜眠连忙安抚:“伯母,我们?不想这些好不好?您与阿笺哥哥的父亲,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对他的心疼自然都是?一样的。”
仪华摇头,轻声细语:“我的心疼,还有意?义么?阿笺……不会再原谅我了?。”
姜眠柔声道:“他会的。”
“我是?他的母亲,却没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站在他身边,还给他最后?致命的打击。”仪华轻叹,“当时他初初恢复,爱恨归位,当不知有多痛。我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
她?摇摇头,再说不下去。
姜眠道:“可是?伯母,阿笺哥哥性格很好,又温柔又洒脱,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强硬着?怨怼什?么人。更何况您是?他的母亲,他很想念您。”
“伯母,现在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了?,再也没有什?么阻碍能让亲人生生分离。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您和阿笺哥哥已经?好久没有见面?、说话了?,他其?实很想与您一起生活,您难道不想么?”
仪华咬唇:“是?吗……我、阿眠……我能不能见见他?我能不能现在就见见他?”
姜眠点头:“当然好,我来此就是?想问过您的意?思,您愿意?的话,我这就把阿笺哥哥带过来。”
仪华低头良久:“阿眠,我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
姜眠笑了?:“伯母若是?这样讲,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其?实,我确有一件事想问问伯母。嗯……只是?这是?咱们?二人的小秘密,还望伯母一会见到阿笺哥哥后?,暂时不要跟他提及。他从小到大收到的惊喜太少?了?,我想给他多补一些。”
*
姜眠到姜重山书房外的时候,他们?应当刚谈完不久,正在闲聊。
敲门进去,几双眼睛都看过来。
姜眠很自然地直接去牵宴云笺的手,问姜重山:“爹爹,这是?不是?没有阿笺哥哥什?么事了??那?我借走一会。”
姜重山问:“借走还归还么?”
姜眠道:“不还。”
宴云笺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这可是?在长辈面?前啊:“义父,我等下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