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脑袋被她戳歪, 揉着额头盈盈一笑:“那?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凤拨云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盯着姜眠,“你?说他?恨你?入骨?你?方才说把你?交出去时,还那?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姜眠眨眨眼睛:“我没视死如归。”

“你?有。”

有吗?姜眠微微低头,下一刻,凤拨云伸手?捏着她下巴,将她脸转过来:“你?觉得若你?落在他?手?中,他?一定会杀了你??”

这话像一根刺,猝不及防扎进心中最软的地方。姜眠咬了下嘴唇:对吧,毕竟从历史记载来看?,至少要三年宴云笺才会表现出与此前迥异的性格,现在他?体内爱恨颠还没解开,对自?己自?然是?恨之入骨,死而后快。

凤拨云没有错过姜眠的神色她当?真认为,一旦落入宴云笺手?中,她必然会要她性命。

一点也不信他?会后悔。

不过,从方才宴云笺言论来看?,倒确实不像那?等负心后又后悔的渣滓说的出的话。

罢了,臭男人,管他?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凤拨云放开姜眠,“别为一个男人摆出这副死人样。”

姜眠一下被她逗笑:“我哪有?”

“没有最好。”

“阿姐,我真的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么?”姜眠问,“你?方才看?着有心事的模样。”

凤拨云嘲讽:“你?能帮我什么?”

姜眠说:“那?可多了,你?得说出来才成啊。”

“我没有心事。也用不着。”

“那?我给你?捏肩?”

“不用。”

她越冷脸,姜眠越想?逗,一时手?痒,竟胆大包天地捏了一下凤拨云美艳高贵的脸。

凤拨云怒了:“失心疯吧?滚滚滚。”

……

宴云笺顺着凤拨云指引来到奉元殿。

离开之前她说,仪华长公主与皇帝还有些未了之事,离宫前要与他?算清。

殿门虚掩,宴云笺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皇帝床榻边站立的白衣女子。

她瘦弱而单薄,墨黑的头发挽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发髻,一根素簪斜插,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任何装饰。

听见动静,仪华长公主回头,那?张艳丽绝尘的面容映入眼眼帘。

宴云笺心绪一动,忽地模糊了视线。

“娘。”他?极轻唤了一声。

对面的女子却没有应,扫过这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的脸怎么毁了?”

“不碍事……”

仪华突兀笑了声:“我不是?在关心你?。你?模样长的很像我夫君,毁了容貌,就如同毁了他?一般。”

她说的是?“我夫君”,而不是?“你?父亲”。明明是?同一个人,此间细微的差别几乎是?世上最深的壁垒。

宴云笺一颗心被猛然攥紧,眼前绝色女子目光冷然,满溢失望恨怨之色让他?几乎记不清,儿时是?怎样被她护在怀中疼惜呵护的。

仪华却不再?看?宴云笺,淡淡转过头,望着床上平躺的皇帝。

床边上一个伏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小?太监颤着声音:“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您……”

“给我件趁手?的东西。”她平生吩咐。

“这……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宴云笺缓步上前,取下腰间随身佩戴多年的匕首,双手?托举,递给仪华。

仪华冷静的黑眸低垂,瞧了一眼,终于伸手?慢慢握紧这把匕首:“这是?我夫君的东西,当?年是?我把它?交到你?手?上的。”

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