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无数纸钱。
轻盈的纸钱腾空,屋中回风将淡黄色纸钱刮起落下,沉浮在熟悉书房之中。
宴云笺的脸色比死人还?惨白。
屋内景象大异,漂浮飞舞的纸钱阴森诡谲,宴云笺浑然不觉,慢慢走进。
有两片纸钱擦过他身体,粘在湿答答的衣服上。他慢慢跪在地?上,从泥泞的地?砖上拾起一张纸。
那纸已?经泞的不成样子,沾满了泥,又挂了雨水,湿淋淋的。可上面的血渍却?没模糊,甚至依稀显出?淡淡的血腥气。
一个歪歪扭扭血书的冤。
宴云笺心神大震,几乎拿不住这张纸,捧置于心口死死按住,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样的雨夜,这样的污泥,瞬间把他扯回岐江陵乱葬岗的那个晚上。
心胆俱烈,他的灵魂好似出?窍,在空气中闻听到□□骨骼被马车生生撕裂的惨声,听得到无数浑浊音色中无助悲泣之音。
“阿眠……阿眠……”他目光涣散,慌乱向四周探看。
“对不起……对不起……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
带我走吧,用最惨烈的方式。肆意报复我吧,我绝不会躲。
宴云笺仓皇四顾:“阿眠你在么?你不要怕、你不要怕……不必你亲自动手,你只说你想要什么,我来、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