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顺贵妃娘娘。”

凤拨云脸上?的笑消失,一把取下腰间悬挂的鞭子,对着姜重山胸膛凌厉一抽:“我让你说话,你倒知道?怎么恶心我。难道?你认不得我身?上?的胡装,认不得我的身?份吗?!”

姜重山道?:“你什么身?份?你的身?份,就是败国的战利品。”

听到这话,凤拨云反而不气了。松松握着鞭子,重新坐下来。

她懒洋洋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拄在扶手,托着下巴:“将?心比心啊姜重山,你说这句话之前,也不想想你心肝宝贝的女儿?,可能此时此刻正辗转在男人身?下哭泣求饶呢那些臭男人嘴里?骂出的话,可比你刚才骂的难听多了。”

姜重山浑身?剧烈一颤,冷静的模样顿时碎裂,眼眶骤然发?红,挣扎着往前扑,但他手脚拴的铁链长度刚好,根本没有任何活动的余地,亦挣脱不得。

凤拨云看的心情大好,嫩葱般的手指在脸侧轻轻点着,悠闲欣赏。

看够了,她道?:“这就受不了了?姜重山,我劝你再开口说话时,好好掂量掂量我这个北胡贱奴么,听那些话已经习惯了,不觉难堪;更?何况进宫做皇妃,锦衣玉食,更?是无妨。但你的女儿?去做官.妓,那可没有我幸运呀。”

她红唇开合,反讽的话源源不绝,语调千娇百媚直如涂毒利剑,一刀一刀剐在姜重山身?上?。

姜重山用?尽力气挣手臂上?的铁链,那锁索链却纹丝未动。

这是普通精铁,以他的力气,用?不了全力便能拗断,但此刻他力量损失,必是被动了手脚,内息空空。

姜重山垂眸分辨,慢慢松了力气。

“凤拨云,你想怎么样。”

凤拨云微笑:“这才是聪明人么。”她目光放远,徐徐落在暗室静谧的烛火上?:

“从我踏上?梁朝这片土地开始,便将?故土与家国缄默于心,却不曾想一朝吐露,第一个听的人竟是你。姜重山,你还记得呼图楚吗?”

姜重山记得:“呼图楚是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还有呢。”

姜重山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做声。

“他是我北胡最英俊,最勇敢的男儿?,战功赫赫,无人能敌,令多少人倾慕。皇长姐十?五岁那年,父皇为他们二人赐下婚约,她本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可惜一朝惨败,呼图楚……竟落得被你梁军万马践踏,碎成血泥的下场。”

姜重山无话可辩。

“皇长姐与呼图楚佳偶天成,两心相悦,我为他们高兴的紧。然而最后……却一方惨死,一方屈辱和亲,都落得尸骨无存的结局,”凤拨云目光慢慢回?正,一字一顿,字正腔圆,“从那时我就立誓要为长姐,为将?军,为家国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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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重山并不意?外:“你和你的长姐很像。”

“你是说激化君臣矛盾的手段么?”凤拨云半垂眼眸,想起了什么,笑道?:“是啊,若不是本宫,赵时瓒会?对你忌惮至此吗?”

“这枕头风果真名不虚传,兵不血刃,就将?赵氏赞想铲除你的心从七分提到了十?分。对于你,他一日?不除,便一日?寝食难安。说到底,你还得谢谢我呢。”

姜重山漆黑的瞳孔平静如一潭死水,凤拨云说了这么多,他却没有任何或悲愤或难堪的反应。

凤拨云微顿,眯起眼睛:“姜重山,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话,还是说你想见一见自己妻儿?身?上?的哪些部分?”

姜重山道?:“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杀还是折辱,你又何必浪费唇舌。”

“我确实很想杀了你。”凤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