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这么打算的,正好带着新姑爷一同祭拜祖宗。”

脑中似乎隐隐划过了?什么念头,快的没有抓住,姜眠怔忡点头道?:“一切听爹娘安排。”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

姜眠点一支灯烛,铺开?地图,细细的看。

从京城到贵溪山口,途经?迭县与庆武,这一代?是出了?名的陡峭险峻,又因此而人烟罕至,凡是车马通过必定万分小心,若一旦发生意外,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姜眠看着看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渐有雏形。

如果此次祭祖,不带阿笺哥哥,只他们一家四口一块。

姜眠指尖在迭县与庆武之间缓缓点两下:这里是山路最险峻的地方,极易翻车坠崖,如果出了?什么事,等消息传回京城时……

等那时,宴云笺已经?毒发,爱恨颠倒。

那么就?算他对?他们一家恨之入骨,可?他们已经?坠崖身亡,他再?恨,也?不能做什么了?。

而只要马车一驶离京城,她便立刻告诉家人宴云笺中毒之事,届时有爹爹主谋,会更加万无一失。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两边都有交代?,她就?不必杀他了?。

粗粗推算两遍,深觉可?行。姜眠心脏一阵一阵发紧:就?算他仍然像历史上那样诬告爹爹通敌卖国,但至少害不到性命。他们一家人可?先隐匿下来,静观后?变。即使?无数事实证明爱恨颠没有解药,可?历史最后?发展,她还是倾向于?宴云笺的毒一定解开?了?,否则他不会为姜家平反,又坠楼自?尽。

那么,他们只需等待三年,等到风声浮现他剧毒已解再?出现。到那时,不仅爹爹的冤屈可?得以昭雪,她也?会想办法帮宴云笺在史书上保住清白。他知恩重义,不该留下那样的身后?名。

怎么看这都是最妥善的解决办法,伤害降到最低,没有人会死?,也?没有人会受到污蔑。

到最后?,他们一家人还可?以在一起。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便在心底疯长。姜眠知道?两人一同赴死?是下下之策,只不过没有双全之法,想保全家人,又不愿对?不起宴云笺。

可?眼下正有一个机会,她爱重的每一个人,都不必死?。

而她,她也?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