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中树敌,你不放心?还是……只是不放心我??”

姜眠否认:“不是,当然不是……”

她终于?明白,为何他在看见?这令牌第一眼便有那般神色,不是生气,反而哀戚。

他何其聪明,何其敏感,想的快,又想的远因为他的背景,他的身份,他将要做的事,始终都让他紧紧绷着一根弦。在他的立场上,这是舍掉所有不可?能,而得出最合理的唯一答案。

而可?悲的是,他也?算是猜对?了?。

姜眠懊恼的不敢抬头看他,自?己要防的是爱恨颠倒后?的宴云笺,而不是眼前这个人:“阿笺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真心,对?不起……”

宴云笺心里酸涩绞痛:“我?不会怪你。”甚至在理智层面上可?以理解她,但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还是会委屈。

他低声问:“信我??”

姜眠连忙点头。

“那我?将此物拿走,你可?愿意?”

姜眠微微一怔,清澈见?底的目光显露出迟疑,没有立刻回答。

顿过两息,她开?口:“哥哥……”

“没关系阿眠,”宴云笺没有让姜眠把?话说完,与其听她的答案,不如让他来做选择。她留着令牌的举动再?怎样刺了?自?己的心,他也?愿意体谅,“我?不会把?它拿走的。阿眠,你留着它也?好,只要你心安,哥哥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着这句话,血蛊却横冲直撞,痛的几乎不呕出一口血来。甚至感觉像是什么情绪在燃烧,爱之浓烈,几乎让他幻觉生出了?恨。

宴云笺闭了?闭眼睛,怕自?己会吓到阿眠,默默将这混乱的情绪压下去。

再?睁眼时,他又变得一如往昔。

他目光温柔极了?,看上去已经?释怀,可?姜眠知道?,他心里有道?疤,而自?己的举止并没有将其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