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 声线含着无奈:“这么晚了,公主?怎么还未休息,一个人躲在这, 出事可怎么好?”

赵锦见自己一下就被认出来,欢欢喜喜放下手:“我是公主?,我能出什么事啊, 你这些日子忙的不见人影, 还不准我来见见你吗?”

成复转身:“公主?有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想见你, ”赵锦自然?地拉着?他向前?走,还知道反思, “我总烦你,是不是不够矜持?”

成复微微笑了下,想动一动手挣脱,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动作。这段路是无人值守的,要走到前?面二?道门才?会有侍卫。

他由着?她, 浅笑道:“公主?烂漫可爱, 奴才?不觉得烦。”

公主?, 奴才?。他说的话每个字她都不喜欢。

赵锦闷声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你就?不能唤我一声阿锦吗?像你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一口一个阿锦, 而且你也不会自称为奴啊。”

真?是孩子?气,成复失笑:“当初奴才?犯错,被打的奄奄一息,公主?好心救下奴才?,却偏偏要戏弄奴才?,谎作宫女,叫奴才?好生失礼。”

赵锦笑道:“才?不是戏弄你呢,我一开始说过我是公主?,叫你别怕,可你浑浑噩噩没听?清楚,又抗拒得很,为了救你,我只能那么说了。”

月色静柔,清风拂耳。

成复神思随着?她话语飘荡一瞬,便回过神,唇上挂着?笑,细致地提着?风灯照路:“公主?小心脚下。”

赵锦娇蛮劲上来,竟不肯走了,倔强地看着?成复,眼眸清澈,一眼不发。

成复静了片刻,低叹:“阿锦。”

复又道:“你这又是何必,我岂能配得上你。”

这她可不管,听?见了想听?的,赵锦立刻笑开,脚步轻快地向前?走。

成复被她扯着?袖子?,不得不跟上她脚步。

“阿锦,忠义?伯的嫡长子?是个很好的人,又有祖上荫封,你若嫁他为妻,以后可以与他一起去绍河封地。那里虽然?离京城远了些,但气候温宜,景色和美,是个很好的地方。”

赵锦现在最?不想听?这些:“我不想离京城很远,我就?要在京城里。”

“京城有什么好的?”

赵锦不回答,低着?头,兴致勃勃去踩成复映在地上的影子?:“成复,你现在也开始与我说这样的话了,和母妃、表哥他们一样。你以前?从不说这些,你会哄我玩,给我讲笑话,说许多我没听?过的新鲜事物。”

她说着?说着?,却把自己说郁闷了。

原来成复待她很亲近的,最?开始自不必提,后来知道她身份后,也一样的亲近,无人时口口声声唤她阿锦,她听?得欢喜。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唤她公主?,不与她亲近了。

成复知道她说的那时,那是从前?。

从前?与现在又哪能一样,否则古人也不会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了。

眼看再走十几步,他们就?不能这样亲密了,赵锦停下来,望着?身侧的男人:“成复,我谁都不想嫁,只想嫁给你。旁的王孙伯爵再好,我也都不喜欢。”

她还是个年纪小又被娇宠的姑娘,说起这话,坦率的叫人不敢看她眼睛。但毕竟剖白心声,何其?娇羞,说完后一下扭过头,飞也似的跑了。

成复一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冬夜雪风,透过衣衫染上骨,一点?一点?削去他身上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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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立许久,他慢慢卷起袖子?,看着?自己手臂内侧靠近手肘位置,那片黑狞的刺青。

刺青上用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