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不适合再穿戎装,他?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衫,高挽的发也改做半束,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装扮,却?如?落凡仙君,风姿无双。

向?西走了不到五里,宴云笺忽觉不对?,轻拉缰绳回头望去。

清浅的马蹄声远远的,但的确不是错觉作?战时所用的战马,与普通百姓家所养的家马略有?不同。他?身为主将,更能分辨其中细微差别。

这?马蹄声,分明是他?们军中的马。

宴云笺在?路边等了会儿,却?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姜眠。

姜眠看见宴云笺竟驻足在?路边,格外惊喜挥手:“阿笺哥哥!”

催马疾行,转眼到了跟前。

“我本来以为我要?好一阵子才?能追上你,”她笑的开心,一边说一边下马往他?这?小跑,“万一你骑的快,我就只能少睡一个觉去追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停在?这?里!”

宴云笺静视她。

她额上有?细密的一层汗珠,说话时眉眼含着明亮笑意,看上去鲜活生动,比平时还要?可爱。

但他?却?不怎么笑的出来。

看了她一会儿,宴云笺转身去牵马绳:“上马,我送你回去。”

姜眠一把拉住他?:“哎等等等等,话还没说一句呢,送我回去?”

“嗯。”

“喂,你是不是以为我偷偷跑出来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姜眠扬了扬下巴,本想装不开心,而后却?没绷住,还是笑了,“我要?是偷偷跑出来,爹爹娘亲虽然转念一想就知道我是来找你,那不也让他?们担心么。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你,要?真是偷跑的,你看见我,一准把我绑了丢回家去,呐,就像现在?这?样。”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用词怎么这?么不对?劲?

宴云笺问:“我能把你绑了,丢回家里?”

姜眠很有?证据,指着宴云笺的手:“你刚才?去抓马绳,你就是想用它绑我。”

宴云笺气?笑了,都懒得跟她说了:“所以你这?是求了义父和姜夫人的同意,才?跟过来寻我的?”

姜眠仰头望天?,带着丝丝的小得意:“那当然咯。”

宴云笺被她这?样子逗的想笑,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竟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呀,”姜眠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你看这?是爹爹给我的,我跟他?说,虽然你现在?官阶不低,但现在?的世道,可未必人人都卖你面子,总需要?一个由?头。我是姜重山之女,从父令替父巡查,谁也不能质疑什么。有?我给你撑腰,比你孤立无援要?好的多,你做事也能更放开手脚。”

她煞有?其事拍拍他?肩膀:“没我保护,你可怎么办啊。”

宴云笺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握紧了就没放,不轻不重嗔她一眼,拿过令牌看了看。

这?是义父的烈风令,此令一出,便如?见姜大将军本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低叹:“他?们竟也放心。”

“哎呀,有?你在?,有?什么不放心的?”姜眠笑眯眯的,她虽是女儿身,但不仅仅只作?为一个娇弱姑娘,她是将军之女,若无必要?确需护好自己,不让家人牵挂,但需挺身而出时,也不能一味缩在?家人羽翼之下。

道理宴云笺都明白,只是立场不同,他?艰难一些又有?什么关系?让阿眠跟自己颠沛流离,他?便舍不得了:“就算有?什么困难,哥哥也都摆得平,何须你吃苦跑一趟?”

姜眠说:“那怎么能一样。”

宴云笺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