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在这跪着?”

姜眠心一紧,蹲在他身边上下打量,立刻就心疼了?:“大哥,你?身上还有很多?伤都没上药包扎呢。”

姜行峥侧头看她,微微一笑:“几月不见,阿眠似乎长高了?些呀。”

“就是看着脸色不好,气血不足的样?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才不是呢,大哥你?别管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你?们刚刚回来,爹爹就让你?罚跪?”不用问,一定是爹爹罚的,无论对大哥还是阿笺哥哥,他都很严厉,有错必罚。

姜行峥眼?睫微垂,却?没回答,抬手拂去姜眠头发上一片花瓣残片:“这里乱哄哄的,你?急着来做什么。过两日我们就回家了?,不就能见到了?么。”

看来大哥不愿说。

姜眠听得明白。罢了?,什么事也不重要了?,此刻让大哥起身去处理身上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爹爹的脾气她知道,一向只对才慈爱纵容,姜眠想了?想:“好了?大哥,我不问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跟爹爹说。”

姜行峥忙拦住:“阿眠不必了?。”

“为什么?”

“我也不委屈,阿眠,父亲罚的没错,我确实该反思己过。”

姜眠看着他低垂的眉眼?,轻声道:“我先进去看看爹爹。”

掀起帐帘,姜眠进来才发觉里边这么大的血腥气,她眼?尖,一眼?便看见来往人群中负手站立的姜重山。

他站在床边,正挡住床上的人影,只看到那人流泻下来的乌发。

阿笺哥哥……

他伤到了?么?

姜眠几步奔上去,先快速打量一番姜重山,见他无虞,回头望向双目紧闭的宴云笺,握一握他冰凉的大手:“爹爹,阿笺哥哥怎么伤得这么重,不会出事吧……”

“阿眠,你?怎么过来了??”

姜眠没注意听,还是问:“阿笺哥哥没事吧?”

“他没事,放心阿眠。”姜重山垂眸看女儿甜净的小脸,心头思念愈发汹涌得知他们回来,她若不急着跑过来见一面,那也不是他了?解的宝贝女儿了?。

姜重山柔声道:“阿笺体?质很好,这伤落在常人身上必伤了?性命,但?他能挺过来。你?高叔去配药了?,有他在,不会有事。”

姜眠沉沉点头,目不转睛注视宴云笺。

他脸色极苍白,脸颊与?脖颈上的血迹都被擦拭干净,原本冷白如瓷的肌肤更完美无瑕,如同玉雕一般。

姜眠伸手捋一捋宴云笺额前凌乱的碎发。

看眼?下的情况,她心中倒有些猜测,低声道:“爹爹,你?让大哥跪在外?边,是不是……跟阿笺哥哥有关?他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大哥吗?”

姜重山挨着床边缓缓坐下,眼?眸静静,把宴云笺放在外?面冰凉的手盖在棉被下。

“这孩子……”

他回头,外?面的风将帐帘吹的起起落落,两片厚重布帘的缝隙放大缩小,外?边姜行峥一身甲胄跪在地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姜重山微不可察地叹气,看看姜眠。

他压了?心事,却?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吐露,他亦不愿吐露。但?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忍不住露出脆弱的一面:“阿眠,你?大哥很好,就是心性甚高,从来不肯屈居人下。”

“男儿有志报效家国,本是好事……”

是好事,和本是好事,一字之差,意在千里,这其中的区别十分微妙。

姜眠也看出爹爹有心事,怕他忍着辛苦,牵住他的大手:“爹爹,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与?我说,说不准我能帮您分担呢。”

姜重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