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局势的危急,请朝廷换一位将帅,但如?此一来,您回京之后,天子必雷霆之怒,不仅丢了自己?性?命,还连累族人,甚至全族的百年清名也难以保全。”

要这么听,第二条路都不如?第一条路来的有骨气,可若是?如?此选择,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沈枫浒沉声?:“那第三条路呢?。”

“逃。”

沈枫浒一听就摆手:“不可能,说的容易,本?侯这一逃,皇上?必拿本?侯宗族开刀,那这偷生又有何?意义。”

李安通道:“侯爷稍安勿躁,请准属下细细道来。这逃也有逃的门道,侯爷细想,如?今援军刚至便尽数折损,等消息传回京中?,皇上?不会再分一兵一卒,且必定立刻换了将领。召您回京这还是?好的,若是?新帅未至,战事又起,潞州失守,那才是?屠刀悬于满门。”

“眼下我们兵力消怠,可燕夏也元气大?伤,策划出?逃不失为一条生路。这边我与天川二人不足轻重,倒是?好说,只要佯作您死亡的假象。此时此刻借口也很充分,您因兵败万念俱灰,遂起轻生之念说得过去。即便做的粗糙些,有人怀疑也无妨,等数日后战乱一起,谁又分得清谁,谁又能活下来呢。等到风声?过去一两年,再悄悄知会京中?家人,离京团聚。”

沈枫浒听到这里,心下已?然一片雪亮。

说是?三条路,其实摆在他眼前的,也只不过是?一条路而已?。

李安通是?他的军师,看的比他还透。若说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负隅顽抗化败为胜,以后名垂千古。但李安通已?经坚信此战必败,再无打?下去的意义了。

说这么一番话,实际上?已?是?做好了出?逃打?算。

几番斗争下来,沈枫浒也不得不承认,李安通的话确有道理。

“好。眼下时间尚算充裕,我们可慢慢商议怎么逃,逃去哪,这些……”

“报将军,外面来了个年轻公子,说是?姜重山将军之子。”前来禀报的是?个年纪尚小的士兵,话传了几轮,到他这里说的也不甚清楚。

沈枫浒皱眉:“姜重山的儿子?那个叫姜行峥的小子?”

“呃……好像是?。”

姜重山戍北十年,他们从未打?过交道,就算年轻时在京中?也并不熟识,无半分交情。这个时候,他派他的儿子过来,又并不是?皇上?下旨……

沈枫浒何?等精明之人,心念一转,便有了猜测。

转头望向李安通,见到对方目中?和他同样的了然之色。

“侯爷,姜重山将军虽与我们素无交往,可他是?忧国忧民之人,此时派他儿子前来,当不会是?聊家常的吧。”

沈枫浒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吩咐士兵:“把姜公子请进来。”

等人走了,他转头对着丘天川:“你去准备一份好茶。”

“侯爷……”

跟了沈枫浒这么多年,他立刻便知晓此话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