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案前,想起刚刚师父看到姜逸之书信时,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即便那情绪一闪而过,但左百龄还是精准捕捉到了。
姜逸之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师父看完之后是那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左百龄有些无奈又懊悔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明明姜逸之只是随手折了一下,也没有说不能给他看,他居然老老实实地合着那张纸带到了浮屠境,路上这么多偷看的机会,他居然一个都没抓住。
要是姜逸之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还没出他这个院子门估计就已经看完了。
另一边,姜逸之刚入山门就正好碰见回山门的沈青禾,他风尘仆仆,神色倦怠,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睡了。
“小逸之?你怎么这个时间从山门外回来?”沈青禾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个疲惫的笑容,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抽掉了,直直往姜逸之肩膀上靠去,“我快困死了,我已经五天没合眼了,等会回了凌云峰我要大睡三天三夜。”
“睡呗睡呗。”姜逸之架着沈青禾还是挺轻松的,她看着脚下的台阶,随口问道,“你们这次是去什么地方?怎么五天没合眼?”
“嘿嘿,你二师兄我拔了斩天会的一个分堂,抓了二十名金丹期邪修。”沈青禾直起身子,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得意,“最重要的是,本次行动在你二师兄的保驾护航下, 只有轻伤。”
姜逸之笑:“是吧是吧,洛师兄这次没忘记带他那个鎏金丹炉吗?”
沈青禾骄傲抬下巴:“我特地提醒他带上了!”
“哦,那怎么能算二师兄你保驾护航呢?”姜逸之无辜摊手,“那不显然是我洛师兄在保驾护航吗?”
鎏金丹炉,能打人能炼丹,又有伤害又有丹药,哪像沈青禾,提剑就往前面冲,离大部队能隔二里地。
沈青禾咬牙,佯装生气要捶姜逸之一拳却被对方躲过,他追上去喊道:“别跑,二师兄好久没给你爱的教育了,你给我站住!”
“就跑就跑,二师兄你先去打报告吧,我先回山门了!”
凌云峰上,沈怀瑾正在给敖长乐收拾屋子,姜逸之她们三个窝在院子里分沈青禾带回来的甜瓜。
“敖长乐真不懂事,居然让师父给你打扫卫生,太过分了。”苏好眠将一半甜瓜放在旁边,留给还在写报告的沈青禾和打扫卫生的沈怀瑾,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敖长乐道,“就知道吃,就知道吃。”
“我刚刚说自己收拾。”敖长乐委屈,接过姜逸之分来的甜瓜,心惊胆战地大吃一口,“是师父说不让我动手的,我又不知道东西在哪……”
“啧,是你师父吗?你就乱叫。”苏好眠哼了一声,“你现在是无上仙门的人,你该叫那个算卦的师父,这不是你师父,这是我师父。”
“行了行了,你们俩什么时候能少吵两句?”虽然对这两个家伙吵架的事情习以为常,但吵到原则性问题姜逸之还是得说句公道话,“三大仙门都是一家人,不许说这种搞分裂的话,听见没有?”
见姜逸之给自己撑腰,敖长乐也硬气起来:“就是就是,师父都没说什么,就叫师父就叫师父。”
其实房间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只是在姜逸之院子隔壁开了处新院子,沈怀瑾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看见三个小孩亲亲热热地挤着坐在树下吃甜瓜,脸上沾着甜瓜的汁水,脑袋都要埋到甜瓜皮皮里面去了。
“逸之,你给百龄发传讯叫他过来吃饭了没有?”
“发了发了,说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姜逸之抬起头,朝旁边的石桌努努嘴,“师父,留了一半甜瓜给你和二师兄,快来吃。”
“好,为师先去洗个手。”沈怀瑾在屋角倒了盆水,顺嘴说道,“他师父常年在浮屠境,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