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这里有大案,必须要我出面?”身为一城之主,老城主虽然年纪大了,却也并不是什么好忽悠的冤大头,他看向跪倒在地的这一片,已然知道这必然准备演出好戏,有些浑浊的眼神里难得迸发出精明的光,“说吧,是什么事?”

此时此刻,沉默显然不行,沈朝云旁边的捕快当即开口道:“今日沈捕快带人出城,称有人在拐卖人口,但我们方才搜查了别院,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镖师得了信号,当即痛哭流涕起来:“城主,我这运送的都是……都是……”

官盐?压根就没有官盐!那是为了栽赃沈朝云的说辞罢了。

说到这里,镖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顶着城主审视的眼神有些六神无主,磕磕巴巴竟然再也没说出一个字。

旁边的捕快暗道不好,连忙接话道:“出城之前,我便与沈捕快说过,这运送的货物均是合规的东西,可沈捕快一意孤行,非要带人出来彻查搜院……方才她还想将人押送回衙门彻查,恐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借此要挟镖局要点……要点好处。”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扣上官盐丢失的帽子是不行了,那也只能先将这顶渎职的帽子扣上,先想办法扒了对方身上这衣服再说。

“对,对对对,原来是想要点好处!”为首镖师连滚带爬地到了城主的脚边,声泪俱下道,“早知道沈捕快是想要点好处,我刚刚就应该答应的,就不至于被这样为难,城主,你要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啊!”

十几名镖师同时哀嚎起来,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沈朝云一言不发地跪在中间,面无表情,像是完全没有被外面这些声音干扰。

“行了行了,我年纪大,听见这些头疼。”老城主捂住自己的额头,有些不耐烦地随手一指,“来,你来说。”

沈朝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城主,还请您先恕我无理之罪,属下想现在继续搜查,搜查结束之后再向您禀报。”

老城主手里揣着个暖手炉,他盯着沈朝云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

他虽然这些年深居简出,不太插手城内这些人拉拢排异的事,但也决不允许这些人把自己当猴子耍,他倒是要看看今天这出大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为首镖师诚惶诚恐地看向沈朝云,见对方目光如炬,吓得立马低下头去。

“你既然说,你是个良民,想必身上带着的也是合理合规的东西吧?”沈朝云朝为首镖师步步走去,在对方后缩之前率先钳制住了对方的脖颈,手指敲在镖师怀中的那硬壳文书上,脸上挂着笑意,“你说,是不是?”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处,沈朝云眼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沈朝云这是在给他一个自己坦白的机会。

如果他坦白,沈朝云不必再对他搜身,怀中的那份文书也就不会被发现;如果不坦白,沈朝云自然就会将那文书呈给城主,满车货物都不是官盐,伪造运输官盐的文书会将太多人牵涉其中,到时候谁都想让他死,家人恐怕也不能免受其难。

为首镖师的脸色千变万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最后脸色一白跪倒在地,大喊道:“草民……认罪!”

沈朝云错开身子,给为首镖师让出一条路来。

“此前,草民与沈捕快结下梁子,草民心怀怨恨,不仅不服搜查,还试图攀诬沈捕快,请城主饶命啊!”

在认罪声中,城主看向沈朝云,眼神之中带着些许不满,似乎是在说“就这?”

沈朝云刚要说话,小道上传来声嘶力竭的呐喊,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少男少女跌跌撞撞地朝这个方向而来,像是终于看见了无边黑夜之中唯一的光。

“城主,我等要告发有人在城内拐卖人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