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着的眉毛在此时此刻松缓了片刻。
男人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 同那边约定好了手术的时间。
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 脑子稍微清醒后, 裴刑才起身去?了浴室。
半夜,也许是那酒精的作用, 有一股火在胸口燃烧着,裴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白天?裴妈妈偷偷往药里加的鹿茸。
他已经极力避免和沈既白的接触,但依旧扛不住身体流转的热意。
翻了个身,原本想着下床打套军体拳,结果原本缩在角落的少年,却?突然磨蹭着挨了过来。
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胸口上,接触的一瞬间,火光乍现。
沈既白睡得很熟,睡梦中一切行?为都是无意识的。
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睡觉的习惯很不好。
要是旁边有旁人, 就八爪鱼一样扑过去?,胳膊缠着对方,让人逃脱不得。
裴刑是睁眼到天?亮的。
在内心默念了一夜的: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早晨的光线洒下来,趴在身上的少年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清醒,脸颊蹭了蹭裴刑的胸口。
暧昧无不。
等回神,抬头?,头?顶撞在男人的下巴上,听?见“唔”的一声闷响。
裴刑揉了揉下巴,舔了舔嘴唇。
“咳…起来了?”
沈既白眨眼,手指从男人的胸口往下摸,想要坐起身,手指乱七八糟的摸去?,还没挨到床面?,就突然被人举起。
接着,男人把他轻轻放下,起身,飞快的蹿进了洗手间。
“干什么去??”
沈既白有些懵。
“尿急。”
洗手间的声音闷得很。
*
今天?天?气依旧很好,阳光很热烈的拥抱着地面?。
裴刑吃完早点就去?房间补觉了,昨天?夜里没睡好,恰逢今天?周末不用去?公?司。
裴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同自己下棋,裴妈妈忧心忡忡的浇花。
无所事事过了一天?,快到夜间的时候,裴刑又和裴爸爸一同去?外面?应酬。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沈既白和裴妈妈。
两个人坐在客厅,前?面?开着电视,沈既白在陪狗狗玩儿。
空气中弥漫着电视机传来撕心裂肺的吼,什么你爱我呀,我不爱你,这种狗血炸裂的情节。
裴妈妈显然没有看?进去?,她一个劲的叹着气,见没有人理会,叹气的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偌大?的客厅都充斥着她的声音。
沈既白人既然坐在这里就做不到真的无视,他拍了拍小狗的屁屁,扭头?,无神的眼睛放空了一瞬。
“怎么了?阿姨?”
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婚姻名存实亡,沈既白自然没想着称呼对方“妈”。
裴妈妈舔了舔嘴唇,觉得想要说?出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到底还是敲了敲手心。
“白白…阿姨拜托你一件事……”
沈既白点了点头?。
“您说?。”
“阿野……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阿姨很担心他,你先前?……和他关系好,能把他带回来吗?”
声音落下,砸进空气里,长久的没有得到回应。
沈既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虽然这场婚姻形同虚设,但到底有这个名头?在。
自己和裴刑结了婚,她哪来的脸喊自己半夜去?找裴星野的?
而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