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我真的没办法了……”

“是我的请求不诚恳吗?”

“这样?……”

他二?话不说就突然跪在了沈钦州面前,眼眶一片猩红,一层层雾气茫然的盖在眼前?。

“是我之前?太幼稚,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好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

一般的男人都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就下跪,何况是最最在乎脸面的司云峥。

在他的观念里,哪怕自己流落街头?,饿死,冻死,也不会下跪去?乞求任何的好处。

但这一次,竟然会如此轻易就跪在这个曾经的对手敌人面前?,只为了?求得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不会去?打?扰他,我就是……”

司云峥哽咽了?一声,他手指微微颤抖,猩红的眼眶掉下一滴泪来。

“我只是想把眼睛还给他。”

声音落下,在安静到无声的大厅回旋,打?的所以人都措手不及。

这位常年出现在报纸新闻上的手腕强硬的企业精英,在家族的夺权纷争中没有掉泪,在母亲离开的时候没有掉泪,在父亲去?世的时候没有掉泪,在这里,却哭的不成样?子。

久久压抑在内心的情感像是突然冲破大坝的洪水狂猛的把人吞噬掉。

尽数的宣泄出来。

沈钦州皱眉。

他恨司云峥,恨对方轻而易举的夺走沈既白,恨对方又伤害少年赤诚的感情。

但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对方能得到少年义无反顾的爱。

现在看见司云峥的处境,他竟然并没有觉得大快人心,反而,他感觉很心痛。

他们都不是人,他们做出的事情是在自以为高高在上践踏别人的真心。

他们不配被爱。

而就是他们这样?的渣滓,凭什么,凭什么把那样?一朵明媚的花朵摧毁掉。

身心都破碎掉。

男人的哭声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穿插着沈钦州的心脏。

沈钦州闭眼,很久后,才开口。

“我也没办法,我找不到他。”

皮鞋和地板摩擦,声音刺激着耳蜗。

司云峥颓废的坐在地面上,听?见对方的声音,幽幽卷来。

“这是他对我们的惩罚,践踏他的爱,就该为此赎罪。”

“在他想见你前?,你是找不到他的。”

沈钦州离开了?。

坐在门口停着的豪车内,他独自沉默的拿出手机,上面存储着少年明媚的笑。

沈钦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少年的眉眼。

声音无奈。

“白白…这次,你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我?”

“你是还在怪我吗。”

手腕上戴着的佛珠串又在轻轻拨动着,沈钦州闭眼,眼眶又湿润了?一圈。

那这一次,又要隔多久才能见面……

*

审讯室

头?顶苍白的灯光映在男人深邃的眉眼间,将?那一双墨色的瞳孔,照的愈发深沉。

最前?面的长桌上,摆放着几个记录本,裴刑低声咳嗽了?几声,旁边递过来一杯水,温热的水雾往上蒸腾,晕的人一阵眼酸。

“喝点水,哥。”

裴星野神色懒散。

他收回手,目光淡淡的落在面前?椅子上坐森*晚*整*理着的男人身上。

“按你的意思来说?,这一次的行动是直接越过我们,你和上面对接的?”

“那你们把我们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