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把一把毛豆米搁进一旁的碟子里,“正好替您打打下手。”
郑斯仪看他确实手下利索,也没再多拦着不让了。
“多大今年?上回你走的匆匆忙忙的,没跟你讲上话都。”郑斯仪给他递过去一颗洗干净的黄杏,“菜场买的,我吃着齁甜,等等你手洗了尝一个。”
“年底三十,勉强还能说自己二十九。”
“我的乖乖。”郑斯仪一脸的难以置信,来回把乔奉天看了个遍,“怎么长得这么不显岁数的?天生娃娃脸是吧?你这说出去没几个人能信吧?”
“也可能是因为个儿矮,个儿矮的人就容易显小。”
“那倒是,我上次还当你是他学生呢,这小模小样儿的。”
乔奉天笑了一下没接话。
“今天领枣儿去买菜。”郑斯仪拨了下头发,捉了一把毛豆过来剥,“听枣儿无意说的,说家里借住了个小叔叔,是你吧?”
乔奉天愣了一记,从指头缝里漏了颗毛豆米。
“哎,我不是打探你俩的事儿啊。”郑斯仪在一旁笑,“斯琦三十多了,处事交际我管不着那么多,我就这么顺口一问,你别介意。”
今晚不更
从厨房里出来,乔奉天显出了在思索的神色。况且乔奉天的眉头稍看起来紧凑了些,郑斯琦便看得出来,他又有烦忧。
郑斯琦在替郑彧将她做不出来的几项作业,是眼看着乔奉天跟着郑斯仪进厨房的。他不是放心乔奉天和郑斯仪独处,更不是希望经由乔奉天之口把话说明,他无非是想顺其自然,坦白也好,隐瞒也好,不要那么矫枉过正。
他应允郑彧留在郑寒翁这儿过周末,私下里几乎就想过郑彧会有意无意间把一些事实情况抖露出来。他既没教过郑彧,在旁人面前不能乱说,也没教过她,自己和小乔叔叔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事实在旁人看来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他有点儿私心,他几乎希望在郑斯仪在了解情况后兴师动众的来找他质问。他便得到了一个可以坦白的契机,总比在对方以为他诸事顺遂,前路坦荡的基础之上,突然冷不丁地告诉她我可能要爱一个男人了。
要好得多。
在对方怒不可遏的前提下,回嘴辩驳是有无名底气的;可在别人眉开眼笑的时候兜头泼一瓢冷水,实在是不道德。何况主动开口要比被动承认,需要更妥善的决策与更巨大的勇气。有时候连起首语都很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