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一时兴起,什么事儿都没有。”
郑斯琦抬手往他眼下触,“不是被骂被欺负了吧?”
“这个真没有。”乔奉天合了下眼,说着一乐,眼下的那条卧蚕就饱满地鼓了出来,“我就是……”
哭的理由太情绪化,一时做不出恰当的解释。
“不想说就不说。”
郑斯琦挪开手,指端粘着被乔奉天不小心哭下来的睫毛,弯弯翘翘的乌亮一根。
“走,带你去逛附近的晚市。”边说边抬手敲敲车窗,“心情不好的话,就是应该去聊天逛街吃东西,对吧?”
郑彧从车里摇开车窗,露出半截攀在门上的身子,冲乔奉天直乐。
利南市委医院往南一站,是利南最近渐有名气的丹霞步行街。原前是位晚清李姓名臣的故居后街,黑瓦白墙,狭长窄小,街巷稀散零碎,通行不很方便。年前市政才重新规划了道路走势和巷内的铺面布局,拓宽了横距,商业街的模样也初具雏形,排挡小食,衣鞋酒吧,也算一应俱全。
以前郑斯仪在附近的卫生学校念书,郑斯琦把这条丹霞路摸得特熟特溜,什么犄角旮旯地儿都一清二楚。再往后来的愈来愈少,偶尔开车路过,回回遥遥看,都是和回忆里不同的崭新模样。
乔奉天被郑彧紧紧牵着手,一人手里一颗郑斯琦给的青梅。乒乓球似的饱满一颗装在四方的袋里,郑斯琦给的时候说,不甜,酸的,标准地哄小孩儿的手段。包装袋的棱角稍硬,抵在掌心微痒微痛,乔奉天一边把包装大捏的“滋滋”响,一边把它在掌心握紧。
“原先这里是利南的丹霞大浴场。”郑斯琦指了指左手边的一家甜腻飘香的豆花店,“刚上大学那年就给拆了。”
正是休闲的时候,街上结伴的行人不少,熙熙攘攘拥在路上,防着撞上或踩了脚跟,总要步伐缓缓,要么几步一停。
“留到现在也没人来了吧。”乔奉天把郑彧往身下扯,“早都没人去大浴场了。”
“现在在家里洗澡都是习惯和任务。”郑斯琦转头看乔奉天的侧脸,“那时候结伴儿去大浴场洗澡,都是有使命的。”
乔奉天不懂,“使命?”
“恩,哥们几个儿得趁机比比谁家小辣椒长的好,还要排出冠亚季军来。”
乔奉天听了一愣,反应了一会儿忙低头去瞧郑彧的反应,见小丫头脑袋滴溜溜直转依旧盯着四下的琳琅小食,才无可奈何地不住乐,“哎你闺女还在呢。”
郑斯琦不以为意跟着笑,“没关系,她听不懂。”
“迟早有天得懂心能不那么大么?”乔奉天顿了一下,看着郑斯琦的眉,“所以,您战绩如何?”
“开玩笑。”郑斯琦自得似的挑眉,“看身高你也该猜出来我得是折桂的那一个吧?回回甩几条街啊。”
“那可真厉害死了。”乔奉天还是笑得忍不住。
“那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