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像沈玉衡一样进出养心殿,就会发?现,是否能见萧烬根本不重要。

少年的真心藏在冰山里,连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

谁也撼动不了分?毫。

那之后?的每一天,沈玉衡照旧往养心殿跑,规规矩矩地研墨,再返回清濯殿休息,简直像在上班。

夜里,如果萧烬来?找他,他也欣然?配合。

萧烬明显对他的顺从很是受用,白天与沈玉衡在书?房独处时,偶尔也会与他聊聊过去在清濯殿里的事。

萧烬态度软化后?,沈玉衡在他面前,不经意间提起?了前朝的事。

看见萧烬瞬间警惕冷漠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问错了事,于是低下头继续研墨,随口把话带了过去。

终于抓住机会,是信使来?送前线急报的时候。

这样的机密,萧烬当然?不会让他知?道,沈玉衡识趣地离开,“失手”碰翻了那捆地图。

捆地图的细绳,每天在萧烬来?之前,他都会借着擦拭墨迹的借口,用袖子里的磨石偷偷剐蹭。

所有的时机都恰到好处,地图和他预想中?的一样摔下来?,细绳断裂,甚至完美地滚落在地,摊开一大片。

信使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沈玉衡理所当然?地捡起?了那枚地图,细致地一点点卷好,找到绳子捆起?来?,重新放回桌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

手还微微有些?颤抖。

返回清濯殿后?,他立刻找到姚芝,把妄云山附近,背靠琊城的几条隐秘暗道转述给她。

姚芝很聪明,不需要画出来?,也记住了路线。

以她之前的速度,岳枫不出十日就能收到消息了。

粮草的问题解决后?,岳枫他们就可以活过这个冬天,那些?暗道平时官兵并不去,放着也是放着……

送走姚芝后?,沈玉衡的手一直不住地发?抖,像发?了癔病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好在当晚萧烬没来?,否则一定会发?现他的异常。

沈玉衡睡下后?,到了半夜,忽然?被?身上奇怪的触感弄醒了。

那具熟悉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手伸进了他的亵衣,紧贴着皮肤。

沈玉衡的脸色瞬间惨白了。

他不喜欢这样,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任人摆弄,好像成了一个只为发?泄用的玩具。

但沈玉衡很快发?现,萧烬没有在做那些事。

他睡着了。

身上还穿着沉重的龙袍,虽然?是龙袍却不是纯金色的,和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一样,压迫感十足的深色,那些?繁复象征身份的龙纹以金线绣在其中?,不那么明显,却恰好能让所有人看到。

龙袍被?雪水浸湿了,把被?褥床单全都沾上了潮湿的痕迹。

可他的手却格外烫。

只是钻进衣服的手,难免也让冷风漏了进去。

沈玉衡按住萧烬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时,意识已经慢慢沉入了梦乡。

身后?的少年缓缓睁开眼。

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到丝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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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一天天近了。

宁妃后?台的那些?权臣们想要在过年时喜上加喜,催的越发?厉害,但萧烬仍然?没有立后?的意思。

他们等的愈发?焦急,宁妃的骄傲也渐渐挂不住了。

苏澄十分?畅快,约沈玉衡到莲阁读信的时候,还提起?了这件事。

难得有一件能让苏澄扬眉吐气的事,他也少有的健谈起?来?。但沈玉衡着急想看信里的内容,不知?不觉冷落了苏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