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夷没提他没带药的事,指了指床头?柜:“吃了,一盒。”
“一盒??”祝知?希立刻爬过去,开了灯,把柜子上的药拿起来,往外倒,对着那一板空的铝箔片翻来倒去地盯,然?后又从盒子里掏出说明书。
最后他肩膀一塌,再开口又带了哭腔:“这!这个?一天最多吃6片,你?吃了12森*晚*整*理片,会引发不良反应的,不良反应就有昏睡不醒……”
傅让夷其实根本听不清。他头?痛欲裂,又严重耳鸣,像是浸在水里的人。这些字句都太过模糊。他只知?道,祝知?希又哭了。
“我……没事。真的。”
“什么?没事?”祝知?希过来抱住了他,“你?都烫成什么?样了?昨天是不是就不舒服了?还喝酒,你?都不告诉我。”
这只柔软的手摸过他的手臂,在手腕摸索,凉凉的,很舒服。
“你?手环呢?”祝知?希问完,自己四处望了望,在地毯上找到了,“你?自己摘的?”
手环……
“嗯。”傅让夷慢半拍地点头?,“一直电我,很不舒服……”
他是不是看到手环离线了,很担心。
“对不起。”傅让夷又开始道歉。
“不是你?的错啊。”祝知?希这样说着,抿了抿嘴唇,眼泪又落了下来,“我没有怪你?,只是太担心了,以为你?遇到危险了。但是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易感期而已,对不对?”
只是。不。这是很危险的病。
望着这双明亮、湿润的眼睛,傅让夷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一半的他很想?把他压在床上标记,让他从里到外渗透自己的信息素,只属于?自己。另一半却很恐慌,想?推开他,推出这间屋子。
理?智在这一瞬间压过了Alpha的本能,就像他看到祝知?希哭会清醒一样。傅让夷忽然?从床上起来,站在床边,捡起被他撕坏的针织衫。都现在了,他竟然?想?拿起这衣服用力吸嗅。真是疯狗吗?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沉默了许久,傅让夷说:“我想?去医院。”
“现在?你?还是很不舒服是吗?那我陪你?……”
“不用。”傅让夷深吸一口气?,“我去住院治疗。”
祝知?希眉头?紧锁:“可以去医院,我陪你?去,可是住院……这里的医生对你?不熟悉,你?耐受的药太多了,用药反而会加重你?的情况,万一他们对你?用了你?不能用的抑制剂怎么?办?”
“没关系。”傅让夷昏昏沉沉说,“大医院都有关高?危Alpha的特殊病房……”
祝知?希更是一口否决:“我不要。”他哽了哽,哑声?说,“我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把人像狗一样拴起来,不行。”
他说着,摇摇晃晃地下了床,走到傅让夷面?前,抱住他:“不就是易感期吗?我帮你?啊。上次我就做得很好啊,记得吗?”
皮肤贴上来的瞬间,傅让夷四肢百骸都过了电,心跳快得恐怖。阴暗、疯狂、病态的欲念在脑中叫嚣,挤压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强吻。侵占。掐着他的脖子标记。
打开。凿进去。
“好吗?我可以帮你?的。”祝知?希温柔地哄着,更像是一种诱惑,“我们是伴侣啊。”
伴侣?
伴侣就应该永久标记。
但傅让夷却推开了他:“不。”
这个?人太好,太柔软。还会有人这样,不顾一切来确认他的安危吗?
不能伤害他。
“为什么??”祝知?希眼神变得像受伤的小动物,“你?怕伤害我?”
他捧着傅让夷躲避的脸:“廿廿,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