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祝知希说, “我经常吃醋啊, 你?忘了,我老发脾气,让你?哄。”

傅让夷好像在琢磨什么?事似的,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 手掌撑着下?巴。祝知希说完靠过去, 贴在他肩上:“你?没发现啊?那我吃的那些醋算什么??算我脾气大?吗?”

傅让夷偏了偏头, 脸埋在手掌里, 但耳朵到脖子根红成了一片。他顿了顿, 道:“我没这么?说。”

祝知希惊呆了。怎么?会有纯情到连对方吃醋都看不出来的人?他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吧,这样还愿意哄人?

这就是初恋吗?在这一秒,他也幻视现在坐在旁边的不是如今的傅教授, 而是那个十几岁的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手撑在课桌上装酷,其?实心都乱得不像话了。

傅让夷太矛盾了。他明明在专业领域天赋异禀,可在情感方面,好像真?的一片空白,他所有的呵护、体贴和包容,都是纯粹的下?意识反应,或者说是接受反馈之后的修正,而非经验之举。

祝知希干脆躺到他膝盖上,仰着头看他,还伸手去扒拉他的衣领,睁着一双大?眼睛说:“我要?跟你?讲一句你?绝对没从别人那儿听过的话。”

傅让夷还维持着手撑脸的姿势,但转过脸,微微低头,和祝知希对视。他问?:“什么?话?”

祝知希一本正经,道:“笨死你?算了。”

果然没听过。傅让夷震惊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了。

“你?说谁笨?”这好像是傅让夷完全?接受不了的评价。

也对,毕竟这个人有非常明显的厌蠢症。祝知希笑了,开始耍赖,哼哼了几声,转过脸,掀了他衣服钻进去,鼻子在他腹肌上蹭来蹭去。

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拱来拱去。

祝知希的每一步都能出乎他意料,傅让夷被弄得很痒,也没法起身就走,忍耐了一会儿,他干脆脱掉了上衣,扔到一边。这下?坏蛋突然失去庇护,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发愣。

然后被他压进沙发里接吻。

祝知希很好亲,也很聪明,吻技进步很快。一开始还不会用鼻子呼吸,现在亲着亲着,还知道用手撑起上半身,追着接吻。

但他的脸依旧红得很快,很生动。傅让夷始终舍不得闭眼,他越是清晰地记住这些鲜活的细节,越是害怕分离。

这一天的起起落落,令他一向?平稳的情绪都开始波动。他想了好多,也有很多困惑。

十年后的祝知希会怎样?接吻时还是会下?意识揉他的腺体吗?会不会厌倦和他待在这间公寓了?不好好吃饭的毛病改了吗?世?界地图上又会少多少个他没去过的角落?

还会像现在这样,轻盈地说爱和喜欢,坦诚地承认吃醋,而不是像他一样,只想给自己的心上无数道锁。

还会在他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