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它只是探到小臂中央就退下了,它卷走了崔展手里的那个手机,连带着涌向外面的黑发也潮退般的快速流了回去。

直到最后一缕黑发也回到棚屋内,从手臂被攀爬开始就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眨动的崔展,终于泛着激灵清醒过来,重重地把口水咽到了嗓子最里面。

她站在那里等了片刻,再转头看去时,发现屋内的光线似乎变亮了一点。

可那光却并不是从屋内传来的。

她的眼睛似乎被什么刺痛,抬手挡了一下,可放下手臂后,那瞬间一切都彻底变换了。

一轮散发着透明阳光的烈日正悬挂当空,周围的阴冷被燥热完全驱散,崔展皱眉慢慢睁开眼,适应了完全明亮的光线。

环视一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围是洁白的墙壁,脸上带着呼吸面罩,左上方还钩着输液袋。

连日的阴沉天气像是一场幻觉,她恍惚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了自己扎着输液针的手臂,将病号服长袖挽了上去。

被条状物体攀爬过的红痕还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崔展有些颤抖的用指尖触了触,并不疼痛,可是那块的皮肤,却明显要比周围的皮肤温度低。

仿佛有某种东西还隐隐潜伏在她的皮肉下,正蓄势待发。

42 <生生[病娇 灵异](雪莉)|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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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生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情绪起伏特别巨大的状态里,那种状态掺杂着崩溃与恐惧,还有漫无边际的不安与痛苦。

可睁开眼睛后,她此刻的心情却是极为平静的。

她还遵循身体本能消沉着,刚才噩梦里出现的那些画面,都随着墙壁上时钟滴答流逝的声音,渐渐散去了。

她眨了眨眼睛,撑着柔软的床半坐起身,右手插过倦怠垂下的黑色浓发,片刻过后,沉沉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抬起赤脚踩在了柔软的羊绒地毯上。

她从上了锁的衣柜最里层拿出林秋留在这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然后走上前去拉开窗帘,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另一栋楼。

那楼的顶层已经熄了光,她抱腿坐着,侧额贴着玻璃,夜的凉意沿着空气渗入她的丝绸睡裙,沿着清瘦的背脊一路朝着全身舔吮。

长时间盘踞在心间的积郁让她总在夜间被噩梦惊醒,一旦醒在夜半时分,她就会陷入失眠,直到第一道曙光破开天际线。

陆生生把安眠药收在林秋看不见的地方,现在也不想去找,手里就捏着他抽剩下的半包烟,一动不想动,连点支烟都懒得动手。

要是他现在在这里就好了,自己只要做到嘴巴动一动,他一定就会低垂着眉眼,捏着烟放进她的唇间,让她咬住,然后再打响火机温柔的为她点上火。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说话的人。

陆生生无力的把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过了一会儿,把脸也埋进去了,抱团暖和一点后,她又侧过了头,靠着膝抬眼安静注视着那栋楼的顶层。

脑里思绪翻腾,可翻来覆去,想的都只有一个林秋。

窗帘层叠的褶皱全都积在角落,窗外的月色冰凉如水,沁润着星盘遍布的夜幕。此时此刻,城市就像呼吸渐缓陷入沉睡的林间野兽,安静的叫人心悸。有些本不该隐藏的事情,就这么藏在某栋楼的某个角落里,或许随着黑夜一起安睡着,或许随着路灯一同夜不能眠。

第二天,陆生生很早就去医院了,她昨天醒魇,心神慌得难受,就没有再睡,干熬到五点后就洗了澡换好衣服。

时间很多,她还化了个妆,五官显得比平时更精致了几分。

七点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