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的黑历史,倒是挖出了不少方勇的旧事,你知道他在边城惹过人命官司吗?”
燕回时抬眼看他,惊愕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疑惑道,“可他应该没有坐过牢,至少没有很久,难道……有人替了他?”
“不是,我查过,事情发生在国境交界处,两边都懒得管,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定性成了正当防卫,关了六七个月看守所就无罪释放了,只给对方家属赔了一笔钱拉倒。可往细了查,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我过两天去跑一趟边城,你放心,方勇做过的事,我会把它们一一拉到日光下面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累计起来,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不行……” 燕回时心里微微一跳,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要去边城,太危险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不要说方勇做事向来谨慎,就算他留下了什么破绽,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就无迹可寻了!”
“这世界上不存在无迹可寻的犯罪,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我已经打听到当时被害人的家属……”
“梁铮!” 燕回时的脸色苍白,抓着对方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露,“够了,就算他狡兔三窟,贿赂向归鸿和章同弦,还有伤害刘小飞,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数额足以达到重罪了,这些就能彻底断了他的退路。”
“这怎么能够呢?你以为是吃火锅点菜呢!” 梁铮拧紧了眉,摇了摇头,“我为的不是增加他判刑的筹码,就算他现在累积起来够判死刑了,他犯过的罪该查一样得查到底!燕子,当年他在边城杀掉的人,也许就像另一个刘小飞,只是那个人没有刘小飞这样的奇迹而已!”
“我不在乎!”燕回时脱口而出,痉挛的咬着唇,“我不在乎……”
“你……”梁铮难以置信的望向他,想说什么,可在看见他的脸色时又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燕回时的脸色惨白如纸,一丝血色都没有,眼底却迅速红了起来,瞳孔大张着,像是在压抑一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好,好。” 他叹了口气,将对方揽入怀里,安慰地抚摸着他的背,“我答应你,我不去边城,但是,我会把这个案子的材料,发给那边的工安机构,让他们去查,这样可以吗?”
燕回时在他怀中吸了口气,沉默地点了点头,用力攥着他的衣襟,仿佛那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丝希望,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地说道,“梁铮,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有我,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你放心。”梁铮心口一紧,开始后悔起刚才自己的坚持,他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多久,如何还能让他继续担心呢?“别多想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过两天,我陪你回去看看爷爷,好不好?
燕回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眼底依然流转着紧绷的不安,但是听到爷爷,他的面色稍霁,轻轻点了点头。
***
再次回到萧县,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夏日盛午,石桥下的溪水在微风中泛着淡淡的涟漪,空中有三两飞鸟掠过,落在梁檐上,叽叽喳喳的盯着石桥上的远来客,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久了。
燕回时俯瞰着桥下的水面,溪水清澈,能看见灰黑色的小鱼成群结队的游过,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他和梁铮并肩坐在桥面下钓鱼,他年纪小坐不住,总是钓着钓着就去踩水花儿玩,玩的高兴了不小心滑进水深处,再被梁铮拎着衣领从水里捞出来,一路哭唧唧的背回家。
【“叫你别闹,你看,果然摔了吧?”
“呜呜呜……好疼……呜,衣服也弄脏了……”
“别用手摸,脏呢,我给你吹吹。别哭啦,回家找爷爷换身衣服就干净了啊!”
“可是我都没钓到鱼,呜……”
“你下次乖一点,别捣乱,我来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