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虹也是如此。” 燕回时冷冷地盯着他，“她曾经和我说过，自己配不上你，从未指望你娶她。”

“什么？不可能，她明明逼我……”

“那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她想得到的是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一个姓姚的理由，而不是一个私生子，从小活在他人的口舌之中。”他的脸上带了一丝悲悯，刘小虹的影子和他自己的母亲逐渐重叠起来，他顿了顿，才又低声喃喃道，“傻姑娘，她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并不是诞生于爱里的，而是欺骗和伤害。”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姚秋林复又开口道，“为什么把这个机会给我，你明明有……为什么不自己交给警方？”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盯向他，“因为方勇是不是？你希望我隐瞒方勇的部分？哈……哈哈哈，燕回时，你不会这么天真吧，想让我保方勇，你是不是该拿出更多一点的诚意出来？”

燕回时迎向他的目光，眼中渐渐浮起一丝恶毒的笑意，像是在笑他的愚蠢，姚秋林被他笑得后背发凉，情不自禁得闭了嘴，看着对方走过来，靠在他耳边，弯腰轻声道，“你想拖方勇给蔡骏陪葬？”

“你拖啊。”

“我求，之，不，得。” 气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吞吐在耳边，姚秋林震惊得撞上身后的墙，鼻翼微张，嘴唇开合了几次，脑中已转过千百道弯，这才颤抖着说道，“你！……你竟然……原来如此！可是燕回时，你以为掰倒了方勇你就能获得自由了吗？你想得美！”

燕回时挑起了眉，他眉眼生得极好，眉色如墨画，形如剑出鞘，眼睛末端微微上扬，带了点笑意便像含了无限情思，此刻他靠在墙边看着姚秋林，如同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看得对方心神一颤，却又通体生寒，想那聊斋里的艳鬼化了形，也不外如是。

此刻那艳鬼张了嘴，唇瓣如樱波，说出的话却让姚秋林背上的冷汗又添了一层，“自由？谁想要那玩意。要是有一天，他下了十八层地狱，我怎么也得去陪着呀。”

“不然怎么防着他再爬出来，去祸害别人。”

***

“徐叔！”

“……臭小子，跑来干什么！”

“这不好久没来看你了，看看你这老头过怎么样。”

“放屁，我老个屁！我好着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来接小时的吧？” 见方勇陪笑着点了点头，徐耀辉向走廊另一边努了努嘴，“早不来晚不来，案子刚破，小时也帮了点忙，队里的小子们都喜欢他，正闹着要一起出去吃宵夜庆祝呢！”

“叔，不是我说，他最近三天两头往你这跑，我都见不着几面……”

“你别冤枉我，我刚还催他回家呢，还不是怪你自己，小时说你忙的天天不着家，他下了班也是无聊才跑我这来的！”徐耀辉打量了他一眼，“你天天忙什么呢？”

“生意上的事嘛！”

“生意上的事是忙不完的，还是要多关心关心身边的人。”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接他，他要是想和你队里的人玩，夜宵我请，一起去，行吧？”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欸，对人好点，这孩子我喜欢，人聪明，一身灵气，别把人给我气跑咯！”

“跑不了，这辈子啊，我认定他了！”

方勇一边答应着，一边朝走廊另一头走过去，想到徐耀辉的话，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回想起曾经徐耀辉听说他找了个男人时恨不得打断他的腿，如今却句句维护燕回时，便觉得心里惬意的踏实。开年了，今年带燕回时去国外结个婚吧，再回海城做一个意定监护，老婆老婆的叫了这些年，就算是安慰性质的名分也得给一个啊，那个人……也会喜欢的吧。

他走到会议室门口，里面喧闹非凡，隔着大门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