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搭在对方身上,然后起身去清理沙发边的一地狼藉。
等他回来的时候,许是因为热,小燕把毯子蹬了大半到地上,只剩一角还耷拉在脚上。陆星垂哭笑不得,正想弯腰把毯子捡起来,一抬头,脸正对上小燕的大腿,他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大腿内侧有什么东西,凑近了仔细瞧,原来是小小一块胎记,泛着微微的粉,像一颗淡色的心,也像一对收起的翅膀。
小燕生的白,皮肤又细,情欲加身的时候,浑身都会泛出鲜活的粉色,此刻这粉色退了,才显出这胎记来,说起来,这胎记的位置隐在腿根的内侧,不是这般凑巧的情形,是决计注意不到的。
陆星垂盯了一会,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那块软肉一下,小燕睡得沉,一丝反应也没有,他微微起身,目光眷恋的停留在那个人单薄却流畅的身体线条上,许久才不甘心的移开。
茶几的一角还摆着那本《梵高小传与画集》,小燕先前摊开翻到中间的一半,陆星垂伸出手,想把茶几上整理一下,刚拿过书,一段话落入眼睛里。
“有的人灵魂中燃烧着一团火,却无人前来取暖,过路者匆匆赶路,只看见烟囱上的几缕烟。我该怎么做?让内心的火保持燃烧炙热吗?耐心地,又有些急躁的等待,等待那一刻,等待某个人,在某一刻想要走来,留下,并留在你的身边?愿那些相信上帝的人能等到这一刻,它或早或晚,终将会来。” 【1】
他合上书,内心像是有一股难以控制的火在缓慢却坚定的燃烧着,他这一生似乎一直在失去,得到的却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直到遇见眼前的这个人。陆星垂沉思了一会,突然站起身走到墙边,调高了房间的温度,然后走进书房里,把画架搬了出来,他并不信上帝,可是他想留下这一刻。
陆星垂画的很认真,有时候一笔要反复修改很多次,最后画完的时候,他的肩膀因为长时间的抬着胳膊都已经有些麻了,他用手按住肩头晃了两圈,然后换了一只笔,在大腿内侧小心翼翼的点上了一个心形的胎记。
沙发上的人也终于动了动,原来舒缓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嘴里轻声呢喃道,“爷爷……” 陆星垂放下笔,把地上的毯子捡起来给他盖好,刚想去洗个手,再回来把人抱上楼,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怕吵醒小燕,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勾过手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哥,是我,方勇。”
TBC
【1】语出1880年6月22日,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信。
第十一章 孤儿
陆星垂活了整整32年,这一个月来,才真正理解了一些成语的含义,比如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比如入骨相思知不知。
知,可太知了,每天脱下白大褂,从医院回到家的那十分钟,都如此难熬,有时候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他甚至会怀念起那时候推开病房,就能看到小燕的日子。
因此此刻,两个人靠在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他的注意力就很难放在面前的电视屏幕上。小燕却看的目不转睛,陆星垂收藏了很多老电影,这些对于小燕来说都很新鲜,今天他挑的是《初恋五十次》。电影很轻松,看到好笑的地方,小燕会鼓着脸颊,笑着钻到陆星垂的怀里,而他就会乘机低下头,和他接一个轻轻的吻。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他学着电影里的男主角,对小燕说了同样的台词,怀里的人眯了眼,电视的微光在他的面颊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影,睫羽微卷,像是两只蝴蝶落在了弯弯的月牙上,他扬起了唇,“我喜欢你逗我笑的样子。” 【1】
他们闭上眼睛,一心一意的接吻,电影的片尾曲欢快的穿梭在小小的客厅里,尚未等到一曲终了,楼上的卧房里已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