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姝原本涨红成猪肝色的脸,在篝火映照下,直接变成了紫色,差点就要对苏婳破口大骂。

但她十指掐入掌心,生生忍住了。

她劝自己不能被苏婳逼得失态,否则就会给齐临和秦宿留下丑陋的一面,这样太不值当。

她十指一松,随后皮笑肉不笑,保持优雅的模样:

“五姑娘还在因为你父亲一家子的事烦心么?抱歉了,我不应该这时打扰,等五姑娘心情好些了我再来问。”

言罢,如来时一样笑着回到原来位置,大度、能容、脾气好这些词语此时用在她身上,是一点都不过分。

果然,封氏一族全都替封如姝心里抱不平。

纷纷觉得苏婳太过分了,不就问个药名吗?有必要这么不给封如姝面子?

不给封如姝面子,就是不给他们封氏一族面子!

不就是流犯小妾庶女,而且会不会医还不知道呢,有什么可神气的?

苏婳当然能感觉到封氏一族对她深深的恶意,不过无所谓,等到这些人病了,全都硬气别来求她治病,她还乐得清闲了。

当碍眼绿茶离开后,苏婳脸色一秒恢复如常,对自己娘几个喊道:“娘,二哥,三姐,玉哥儿咱们吃粥。”

对待家人柔和脸色,仿佛刚才那个生人勿近,谁都莫挨我,变脸比翻书快的小姑娘不曾存过似的。

直把秦宿、齐临、容氏,三百多人看得一愣一愣。

沈娇娇与萧似繁看见别人对苏婳忌惮的眼光,都忍不住忧心了,苏婳的凶名算是彻底的传开了。

以后长大不会真嫁不出去了吧?

啊呸!他们的婳姐儿十二岁就能学会医,又孝敬,还有红衣姐姐保护指教,发现不了婳姐儿好的都是眼瞎的,嫁眼瞎的还不如不嫁呢!

母子俩一边低头吃粥,连心里想的都一块去了。

要是婳姐儿嫁不出去,他们绝不嫌弃,就让婳姐儿一辈子和娘家住一起!

没错,就这么决定了!

苏婳一点不知,这具身体才十二岁,母子俩都在忧心她嫁不出去,草草吃了一碗粥,啃了个窝窝头就去整理草药。

全株可用的草药,就将泥土清洗干净。

要是只有根部可用的党参,黄芪这些,就将根部切下来洗净。

只有叶茎可用的,就将叶茎剪下来,切段准备晒干留用。

娘几个被苏婳带着采药不少天,早就熟稔了。

吃完粥后,娘几个就一起帮忙,近五背篓的草药,苏婳一个人可不易弄。

小半个时辰。

容氏、秦宿、齐临,还有三百多人,但凡有眼睛,很快就看出苏婳如何将二十几种药材分门别类。

而且当苏婳从自己帐篷行囊那里,拿出一件形状奇怪的切药工具,一张布,一块木板做垫底。切草药,切黄芪,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时。

刚刚还在瞧不起苏婳的封氏一族全都感觉自己啪啪啪被打脸了。

对苏婳医术有些怀疑的二百流犯,也一个个面露喜色。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五姑娘切的一片片的植物根须,竟是药铺里见过的黄芪片,一小段的是党参。还有许多,不同的处理方法的草药,越来越眼熟。

能做到这一步,五姑娘就算不会医,但对药材绝对精通。

五个药篓装的,又怎么可能是野草?

封如姝与封一鸣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封氏族人也一个个憋红脸。

容氏瞥见封氏兄妹难看的脸色,对秦宿招了一下手,将人叫走。

离开营地一段距离,才对自己儿子说道:“五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对待外人冷了些,但不会无缘无故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