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湫忱被刚刚那一通给打?乱思绪, 脑子?还迷迷糊糊,陈雾崇则是被情绪冲昏头脑,因此两个人?都忘了, 先前浴室就被他们两个搅得一团乱麻。
浴室门?打?开?,映入眼帘就是一副乱七八糟的场景, 有些瓶瓶罐罐落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落下的水撒了一地。
廖湫忱脸一时间?烧的更厉害。
“我自己来。”她挣扎两下, 指甲在他肩背上?划出新的痕迹,廖湫忱指挥让男人?把她放下, “你出去, 我自己来就行。”
灯光晃眼, 乌黑的睫毛遮住男人?眼底深沉的眸色, 让人?无法窥探到里面一点情绪。
顿了片刻,男人?还是松手,只仔细叮嘱她:“小心点,别滑倒了, 有事喊我。”
刚刚在水里泡了太久,廖湫忱并没有精力和心情继续再泡, 只匆匆洗了个澡,就喊陈雾崇进去。
把男人?喊进去,廖湫忱的任务算是彻底完成。
陈雾崇进了浴室, 扫了一眼浴室环境,潦草地冲了一下后, 将浴室大概收拾一下。场面终于变得没有那么狼狈, 起码是可以放心让阿姨进来打?扫的程度。
从外面可以隐隐绰绰看清浴室的场景,但浴室里面看不清外面,何?况此刻浴室内水汽还没消散完全?。
浴室里每一滴漂浮在空气里的水汽仿佛都沾上?了老婆的味道。
男人?俯身, 将唯一一件漏网之鱼,落在地上?的浴巾,慢慢捡起来。
每一个房间?每天都会有人?负责打?扫擦拭,干净到几乎纤尘不染,因此浴巾落在地上?并不脏,只是湿了一大片,不知?道哪里的水。
可能在落下来之前具有沾上?了。
男人?目光盯着上?面的水渍,眸光闪了闪,忽然舔了舔唇角。
恋恋不舍地将浴巾松开?,放回洗手台,男人?才迈着步子?出了浴室。
床上?的人?早已经换了新的睡衣盖好被子?,静悄悄地躺在床上?。
他的床。
他睡了很多年的床。
他的老婆。
他唯一的、喜欢了很久的老婆。
刚刚才骂过他、亲过他的老婆。
男人?望着这一幕,没由来的从胸腔里溢出几分兴奋。
灯被男人?关掉,卧室变得静谧和漆黑起来。台灯没开?,突然关掉灯,时间?又已经太晚了,登时整个卧室陷入一片漆黑。
男人?却丝毫没被影响,轻车熟路地摸到床边。
只是他还没出声和动作,下一刻,一只纤细的胳膊从被子?里探出来。
在黑暗里,男人?看清探出来的那只白藕般的手臂上?还有他刚刚不小心用力留下的红痕。
“你怎么把灯关了?”台灯被啪一下打?开?,霎时间?昏黄的光带着她洁白的脸一起撞入他眼帘。
刚刚没吃饱。
冲动几乎是瞬间?出现。
男人?干渴地吞咽了一下。
廖湫忱睁着眼,睫毛卷翘,脸显然被擦过了,上?面的泪痕已经没了。
除了脸和探出来的胳膊外其?他部?分都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廖湫忱眼尾还是红的,稍稍有点肿、不太明显,在陈雾崇刚刚收拾浴室时已经冰敷过。
她说话时眼皮微微向下,台灯下睫毛在她的眼睑笼出一片阴影,虽然神色恹恹,却显然不带任何?疲惫。
男人?悬在半空的手顿住,若无其?事收回。
“太黑了摔倒怎么办?”
廖湫忱有点夜盲,在太黑的环境下几乎看不见东西,因此刚刚那句疑问?只是出自于随口关心。
开?了灯,她很快把手臂收回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