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也会定?期抽时间,飞到美国德州的?猎屋,亲自保养所有的?枪械。

尽管顾意浓那边的?态度云淡风轻,还在?社交媒体更新了好几张和?儿女春游的?合照,尹棘还是有些?懊悔,苦恼于自己是不是不该请梁燕回出?山,来国内救这个场。

某天和原丛荆去看望老爷子时,她坐在?副驾驶位,提起了这件事。

“那倒不至于。”原丛荆单手搭在?方向盘,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我哥也好几年没休息了,就当?让他放个长假吧。”

尹棘:“……”

她无奈地说:“我以为夫妻到了中年后?,感情状态就会稳定?下来,他们的?一双儿女都那么大了,不至于再因为旧情敌的?出?现,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那个老男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情敌。”

原丛荆嗤笑?道:“梁燕回看上去没那么强势,却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

尹棘抿起唇角,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看向他:“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老师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你还是向着你哥哥的?。”尹棘弯起眉眼,笑?着说,“毕竟你算是他亲手养大的?,长兄如父嘛。”

由于兄弟之间的?年龄差了十几岁,尹棘在?小时候,就听到过一些?离谱的?传闻,说原丛荆是原弈迟不愿意公之于众的?私生?子。

男人略掀眼眸,看向道路的?尽头?,脸色又冷又拽地说:“就算没有我哥的?那层关系,我也很讨厌那个姓梁的?老男人。”

尹棘:“……”

原丛荆清楚,尹棘被他弄得无话可说了,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离谱,但就是控制不住对一切和?尹棘关系亲近的?男人产生?敌意。

他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雄竞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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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便到了开机仪式的?前夜。

原丛荆眼神寡淡,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开着那辆如巨兽般的?重型越野车,从KPLER的?分部,回到淮海路的?公馆。

下车后?,天光渐渐变暗。

庭园里的?玉兰花也开谢了,枝头?冒出?几株浅绿的?新芽,一只圆头?圆脑的?灰雀站在?上边眺望着远方,被中筒靴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惊扰,扑扑地煽动了几下翅膀,飞向老虎窗的?尖顶。

原丛荆走进主卧。

看见尹棘正在?收拾行李。

女人将短发低扎起来,发尾绑了个镂空蕾丝的?发圈,春末的?气候温暖又舒适,她穿得也清凉些?,一袭绑带的?米色法式睡裙,可以露出?肩背线条的?设计,裙摆随着她走动的?步伐微微地荡着。

从他这个角度看,几枚小巧别致的?蝴蝶结,正压覆在?她脆弱的?肩胛骨处,满身的?肌肤雪润又细腻,在?吊灯下白得晃眼,整个人很娇美。

但让他有些?生?气的?是。

尹棘没有穿拖鞋,还光着脚,地毯没有铺满整个主卧,她还在?生?理期,来来回回地走,晚上肯定?会腹痛。

已经觉察他回来了,她也没说话,因为已经被他养熟,骨子里难免会娇纵些?。

原丛荆静静地看着她。

心脏忽然?泛起一股软涨感,这几天的?工作很累,底下的?员工也频繁犯蠢,他在?游戏的?这个设计节点上,要处理很多烂摊子,但在?回到家,看见尹棘后?,一切的?疲惫都仿佛得到了疗愈。

从外人的?视角看,尹棘是清冷自持,风光无两的?新晋柏林影后?,但在?闺房里的?温软模样,只有他才能看见,也只能被他独占着。

尹棘低着眼眉。

正将压瘪了的?热水袋,塞进行李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