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在?电光石火之刹,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抱住了原丛荆。
旁边的白墙上,划过?兽头拐杖黑漆漆的长影,那枚密度厚重的不规则球状金属,狠厉地撞到了她的肩胛骨处,发出沉钝的闷响。
原丛荆愕然转身。
看见尹棘吃痛地皱起?眉,不受控地朝他的方向倾倒,即刻用双手接住了她。
男人的眼神?空洞而绝望,灵魂仿佛都被抽空,只剩下一副僵硬的躯壳,他连续数十秒都没有眨眼,像是陷入某种平静的癫乱,又?像是堕入某种疯狂的梦魇般,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尹棘的小名:“丸丸……”
原之洲艰难地用拐杖拄着地面。
显然没料到,那一棍竟然会打在?尹棘的身上。
尹棘强忍着背部的剧痛,回抱住原丛荆,以免他再对原之洲动手,耳边响起?警车刺耳的鸣笛,她偏过?脸,冷冷地看向原之洲,说道:“我的骨头应该被你打断了,如果我想告你,按照中国的法律,你至少要被判两年?。”
原之洲微微眯起?眼眸。
听见尹棘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想一把年?纪,还要吃牢饭的话,就把这里?的一切,都独自料理好?。”
“往后,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们。”
“除非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祖国。”
“否则的话。”尹棘直视着他,语调狠然坚决地说,“就算会陪上自己的演艺生涯,我也要跟你纠缠到底,还要让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你残忍地拿拐杖打伤了自己的儿媳,还将她的骨头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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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棘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发言,成功威胁到了原之洲,还是因为别的不知情的缘由,他选择独自留下,跟柏林的警方交涉,没有牵扯上原丛荆,也没有阻挠他们的离开。
那一拐杖打得很重。
虽然陷入愤怒中的原之洲就像个苍老的恶魔,但尹棘觉察出,他没有对原之荆下死手,不然那个纯金的兽头但凡打在?她的脑袋上,她恐怕就要去阎王了。
尹棘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前,以为自己的肩胛骨真的断掉了,但拍完片子后,发现只是轻微的骨裂和软组织受伤,护士将照片拿给她查看时,她后背处的肌肤已变得青肿可?怖。
既然没骨折。
尹棘便不想在?异国他乡久留,还是按照原计划,打算坐今晚的航班飞回国内。
去机场的这一
路。
她坐在?原丛荆的膝盖处,被他从身后小心地圈护在?怀里?,两只白皙的小手,被男人宽大的手从掌心上方包覆住,再紧紧地攥入掌心,不肯松开半分。
虽然有挡板阻隔着司机的视线,但这种像抱小娃娃的姿势,还是让她很难为情。
她垂着眼睫,被他低落的情绪传染,心脏像浸满了酸涩的汁液,变得又?沉又?胀。
想起?刚才在?医院时的原丛荆,麻木又?顺从地遵从着她给出的全部指令,就像失掉了魂魄,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她被原之洲打伤后。
原丛荆出现的症状,应该跟她得知耳钉被蒋冰嫣扔进下水管时差不多,险些就要谵妄了。
通往机场的路上,每隔个几分钟,男人就要偏过?头,去亲她的额角,用低沉又?沙哑的嗓音问她:“丸丸还疼么?”
她每次都回答不疼。
但男人依旧放不下心,她反复地回答着那两个字,他则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
终于登上了私人飞机。
尹棘背对着原丛荆,坐在?机舱主?卧的床边,她略低着头,松解起?丝质衬衫的纽扣,因为后背被缠上了弹性?绷带,无法做出向后脱衣的动作,还是原丛荆帮忙将它褪下,她的上半身很快就仅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