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能做到?应对它。
还不能与?它和平相处,更别说是将它制伏。
他的?小青梅,还有些愚善。
从前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总是毫无顾忌地?释放善意,在初中时,尹棘经常遇见些伥鬼一样的?“朋友”,那些烂人既觉得她虚伪,又在背后说她圣母,还要像吸血虫般,利用她的?共情和与?生俱来的?利他主义,将她的?利用价值搜刮殆尽。
他很珍惜她身上的?品质。
也知道?这份品质,需要被滋养,更需要被保护,以免受到?损伤。
虽然?他很厌恶尹棘对别人的?博爱,也希望她的?善良,她的?温柔,能被他独占。
有的?时候,她毫无所图的?付出,真的?很令他恼火,因为那样的?尹棘,太容易被不轨之人盯上。
这样的?小青梅,只有他来守护着?,宠惯着?,才能放心,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发誓,绝对不能把她交给别的?男人。
结果,她还是被章序那样的人盯上了。
但?是尹棘也快要满二十四岁了,经历过那么多变故,也进入社会?打磨过心智,她的?性格早已变得成熟坚强,尽管最近的?戏份,有些消耗情感,但?也不至于这么崩溃,还哭得这么可怜。
一定是在片场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弄明白,到底是谁惹到她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
伏在他肩膀处的?女人,终于止住哭腔。
尹棘吸着?鼻子,原丛荆知道?她已经调整好情绪,故意逗她:“尹丸丸,你是要把我毛衣当鼻涕纸吗?”
她身体一僵,立即要从他身上爬下来,手腕刚抬起,悬在半空,又被大力攥住。
男人比她烫热许多的?体温,将她细腻的?皮肤包覆,低声制止道?:“脚还没好,乱动什么?”
他将她抱起,放在床边。
尹棘曲着?食指,胡乱为自己揩了揩眼泪。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递给她纸巾盒。
他淡淡地?说:“擦擦。”
尹棘依言去?擦眼泪,又擤了擤鼻涕,哭过这么一通后,她有些难为情,只好悄悄抬眼,不动声色地?去?观察原丛荆。
男人刚进门?,就撞见她红着?眼圈,给脚上药的?场面,还没来得及将外套脱下,毛衣也被她揪得全是褶皱,尽管如此,转过去?的?背影依旧显得落拓不羁,肩膀的?线条也很匀健漂亮,却?顾不上整理仪表,他低着?头?,又在帮她拧矿泉水瓶盖。
就像被
她祸害了一样。
尹棘甚至感觉,原丛荆有些惨了。
等?将某法国品牌的?矿泉水瓶递给她。
男人向后伸手,握住身后的?靠椅,将它拽到?床边,在尹棘喝水时,他坐在上面,右边的?胳膊肘,搭在扶手处,眼神懒恹地?瞧着?她。
他无奈道?:“好会?掉金豆豆。”
尹棘顾着?喝水,没理他。
“说哭就哭。”他趁她喝完水,又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住她的?脸,“我们小丸丸果然?有当影后的?潜质。”
听到?影后这两个字。
尹棘破涕为笑,她白皙的?手,撑着?床沿,低了低脑袋,表情虽然?有些赧然?,也没有说话,但?眼底的?笑意却?掩盖不住。
原丛荆的?手,从她颊边移开,又慢慢抬起,转而去?摸她的?脑袋,今天是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因为刚才的?痛哭,已经变得蓬乱。
男人的?眼底也漾出浅淡的?笑意。
边摸着?尹棘的?脑袋,边想,丸丸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娇气,还特别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