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和裤腿,都溅上了好几处油漆点子,显然是,还做了些粉刷涂墙的?工作。

男人神态倦怠,眼皮松散,将防护面罩丢到她面前,淡淡地说:“帮我?洗了。”

王嫂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随后?听见,男人顶着那头漆黑又凌乱的?短发,嗓音懒散地叮嘱道:“等太?太?回国后?,我?装修这间屋子的?事?,不要告诉她。”

王嫂:“……”

从?一开?始,王嫂就觉得原丛荆不太?正常,他说他结婚了,妻子是名演员,在国外留学。

这说法本身就挺别蹊跷。

一个富二代,长得还那么好看,就算是有什么世家的?婚约,也不至于,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结婚,况且,她从?没见过,刚新?婚就分居两地的?夫妇,那个所?谓的?女主人,还没在国内生活。

她更没见过。

有谁拿着电焊和电钻,彻夜不眠,亲自给妻子弄装修,就像个疯掉的?变态似的?,她不禁联想到一部知名的?恐怖片《电锯惊魂》

王嫂甚至怀疑,原丛荆说的?,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太?太?,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虚拟形象。

她差点就要提出辞职。

好在原丛荆的?哥哥劝住她,边耐心地跟她解释,边让助理,找出他弟弟和弟妹的?合照,说这两个人真是青梅竹马,也真结了婚,他弟弟真有一个妻子。

确有其人,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只是从?小就喜欢修理东西,并不是精神有问题,王嫂这才将心脏沉进了肚子里。

但今天撞见这等场面,王嫂仍然心有余悸,只好呆站在岛台旁,无措地看着原丛荆将尹棘抱进电梯间里,上了二楼的?平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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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医生让护士给尹棘打了瓶吊水,到了傍晚,原丛荆坐在床边,拿体温枪,对着尹棘太?阳穴,测了测体温。

37.6度。

虽然烧没完全?退烧,但好在不再是让人心惊肉跳的?38.8度。

尹棘这时终于恢复意识。

人还不甚清醒,但迷迷蒙蒙间,有听见,医生对原丛荆的?叮嘱。

尼龙混纺材质的?泳衣,还贴着皮肤,下身也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她想起?床,去洗手?间换卫生巾。

但脑袋特别痛,喉咙也像吞了团火苗,努力挣扎了几下,那阵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只好作罢。

“要喝水吗?”原丛荆边将她脑门?上的?退热贴扶正,边觉察出她已经清醒。

尹棘先是摇头,喉咙却像要喷火一样,她轻轻皱眉,还是点了点头:“嗯。”

原丛荆随意捞起?抱枕,靠在床头。

姿态小心地将尹棘扶了起?来。

动作间,比她宽大了很多?的?右手?,覆在她胳膊上的?疫苗凸痕,那里格外敏感,能清晰感受到他掌纹最深的?纹路,不容忽视的?触觉,将那处的?肌肤完完整整贴合,她睫毛轻颤,身体下意识僵住,心跳也漏了几拍。

明明发烧的?是她,但是他的体温也好高……

尹棘低着眼睫,调整着失控的呼吸。

男人突然倾俯身体,贴向?她,距离顷刻拉近,他忽然用额头抵住她的?,轻轻地蹭着她,修长的?五根手?指顺势嵌进她的?发丝间,吻了吻她的?额侧,耐心地问:“你还想做什么?”

“我?今天都听你的?。”他的?声音存着刻意的?温和。

尹棘眼皮轻颤,任由他盯着她。

感觉现在的?原丛荆就像头收起?獠牙的?恶犬,是独属于她的?温驯大狗狗。

向?来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