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厕所的门?坏了,我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

“手机的信号也没有了!”

“谁能来救救我!!!”

尹棘的眼皮跳了跳。

电锯、电焊、空荡阴冷的卫生间、女人凄厉的喊叫……

真是集齐了恐怖片的全部要素。

陈芮被?吓得脸色苍白,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像辆抛锚的车,呆立在原地。

尹棘最先反应过来。

她深深吸气,恢复冷静后,循着声音,走向里面的卫生间。

“有人在。”她尝试打?开那扇门?,“你不要慌张,保持体力,我们有两个?人,一定能帮你出去的。”

女人激动?得快要哭了:“太好了!麻烦你们了。”

距离试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帮个?陌生人,完全来得及。

尹棘让陈芮去找物业过来。

她则留在卫生间,边陪里面的陌生女人说话,边继续尝试开门?。

因而得知,另一边卫生间的人确实很多,要排队,女人为了图清静,找到这里,可上完厕所后,发?现门?是坏的,这里信号极差,又赶上隔壁装修,无法向外呼救。

十分钟后,物业将?门?破开。

女人满头冷汗地走出来,看见尹棘穿着校服,目光在她脸庞停留了两秒,感激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没事的,举手之劳。”

尹棘说完,忽然留意到,女人上半身的衣兜里,别着一支黑色的记号笔。

不免觉得奇怪。

这年头,会?把记号笔随身携带的人,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

-

下午三点?。

包括燕双双在内的五名演员,试镜完毕。

尹棘走进试镜的房间。

室内布置得很简单,墙面挂有巨幅白色幕布,地面铺深灰色地毯,中央摆了一把塑料椅,空调开着,温度适宜。

摄影师在调试设备,对尹棘说道:“导演和编剧在另一个?房间看监控屏,等试镜开始,会?对着播放器,对你传达要求。”

尹棘拉开塑料椅,坐下。

摄影师将?摄像机调整到中景镜头。

尹棘抬起头,看向收声的挑杆话筒,调整好姿势,确保自己的脸,能够进入镜头的画幅内,安静地等待导演的指令。

她今天是受了很多干扰。

压力也好,不被?看好也罢,但那些杂音,噪声,不足以干扰她进入演员的专注之环。

许多演员在得知家人去世后,还能继续完成出色的喜剧表演,她承受的这些小小打?击,跟前?者相比,不值一提。

在等待试镜的过程中。

她按梁燕回的教导,做了十分钟的冥想活动?,又按从前?学过的格洛托夫斯基表演法的技巧,进行了意象流的热身。

舞者在跳舞之前?,需要进行热身运动?,演员也需要通过热身,来摒弃干扰,提高专注力。

她将?身体引向了思维,感受,意象,跟随一会?儿,抛掉无关?紧要的念头,尝试抓住那些拥有能量的意识。*

棉花朵般膨胀的补光灯,倏然亮起。

那光的明度很大?,是炽白的,耀目的,也是带有微妙热意的,覆没她的小腿,浸透她手指的缝隙,涂满她的面颊。

尹棘阖上双眼。

渐渐,渐渐,进入了她创造出的意象世界,她清楚地看见浪花拍击出的海沫,听见季风吹过礁石,发?出咻咻声响,海鸥的尾羽从眼前?疾速掠过,她想象着,在这片滩涂肆意奔跑,心跳如暴涨的潮水般剧烈,咽喉也惴惴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