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和机长在广播里的安抚,未能缓解她的不安,大脑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 像是处于崩溃的边缘。
几分钟后,那阵可怕的颠簸终于过去。
国内时间,上午十点。
飞机平安降落在香港。
在办入境手续时,尹棘心有余悸, 她走进一间星巴克, 要了杯热可可,在僻静的位置坐下后,立即给原丛荆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
“到?香港了?”他的嗓音低沉好听?, 很有磁性,厮磨着她的耳膜。
尹棘抿了抿唇,左手捏着温热的纸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公司。”原丛荆言简意赅。
他似乎是用蓝牙耳机接通的电话,隐隐约约,能听?见,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像在写代码。
对空难的恐惧仍未消弭。
尹棘很想跟原丛荆多说几句话,她爱胡思乱想的矫情劲儿,又开始发作,心底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坏事。
以为飞机就要坠落的那几分钟。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原丛荆,也?是在那时,婚姻带给她的实感?,越来越重原丛荆对她而言,不仅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家人?和丈夫。
“你在几层啊?”她探寻地问。
原丛荆没再敲击键盘,似乎觉得她很莫名其妙,不解道?:“三十几层,怎么了?”
尹棘倒吸一口冷气:“你能不能…现在就下楼,然后找一个空旷的地方,不要待在那么高的大楼里,万一着火怎么办……”
原丛荆:“?”
尹棘又叮嘱道?:“路上要小心些,看好马路上的车辆,不要被它们撞到?……等?你安全到?达那个地方后,再给我回一通电话,好吗?”
“尹丸丸。”他似乎被她气笑?了,无可奈何地说,“你咒我呢?”
尹棘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没有。”
“照你这么说。”他的口吻变得恶劣,“怎么不怕地上突然裂个缝儿,我一脚栽里面去?”
尹棘:“……”
她小声吼他:“不准你胡说八道?!”
“发生?什么事了?”他淡淡问。
尹棘心虚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的时候,我的直觉特别准,总感?觉,要发生?些不好的事。”
“那你别做演员了。”他的语调又懒又坏,“有这天赋,不如转行做神?棍。”
尹棘:“……”
原丛荆懒懒地说:“我记得,尹教授从前就喜欢研究《易经》,好像还教过你八卦图和六爻,墨丘挺信这个,认识几个大师,正好带你入行。”
尹棘炸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怕什么。”似乎察觉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原丛荆将语气放得轻了些,“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尹棘将飞机颠簸的事跟他讲了遍。
“胆子?还是这么小。”他听?完后,笑?出了声,气息浅浅的,“谁让你在柏林不跟我直接回国,偏要自?己回来。”
尹棘埋怨道?:“我还要帮Selena补拍几组镜头,工作都没完成?,怎么跟你一起回去?”
原弈迟送给原丛荆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是架私人?飞机,这次参加科隆游戏展的员工,都搭乘了他的专机,有位员工,在公司允许的情况下,将登机的过程拍成?了Vlog,还在自?媒体平台发了视频,播放量破了一百万。
评论区都在喊羡慕,恰柠檬。
那时正好赶上毕业季,许多大学生?,都希望能进入KPLER这样的新兴大厂工作。
原丛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