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原丛荆单独相处时。
尹棘依然感?到放松和愉悦,但跟从前相比,隐约有了些变化,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影院不?到半公里的距离,夜雨也不?大,他们决定步行前往。
尹棘和他并肩走在潮湿的小?道。
原丛荆离她很近,与她保持着两厘米的距离,偶尔她迈过水洼,和他的衣料会互相厮磨,细微的声响,消融在鞋底落在沥青地的足音里,也淹没在穿行过街道的出租车的喇叭声里。
但她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心脏仿佛变成了沙漏,它被柏林的夜雾,温柔地倒扣,丝丝缕缕,缓缓流泻,而知觉最敏感?的地方,是?沙漏中央,那?个圆圆小?小?的洞,它正被如浪潮般流逝的时间抚摸着。
忽然希望,时间能慢下来,甚至是?停下来,因为?那?个小?洞,需要扎扎实实地被填满,不?想留下任何缝隙。
他们穿过夹道上的锻树丛。
虽然过了花期,但经?由雨水浇淋的碧绿植叶,还是?散发出蜂蜜般甜美又馥郁的芳香。
几个醉醺醺的德国年轻男人迎面走来,酒气浓重,似乎刚从夜场出来,还要再?奔赴下一个释放青春和热情?的场地。
其?中一道幽蓝色目光,深深地望了过来,在她身上,停驻了片刻。
虽然原丛荆就?在身边,但她还是?被那?个德国人看得有些紧张,正要往他身边靠拢。
原丛荆已?经?牵起她的手,依然从侧边握起,他的手比她宽大许多,微粝的拇指,落在她掌纹最深的位置,像要弥合它的凹陷,温度渐渐传递过来,他的嗓音低低淡淡:“不?用怕。”
不?知是?不?是?仍然处于微醺状态的缘故,她额头又掠过那?阵奇异的轰麻感?,像被埋了颗小?小?的烟雾弹,热意久久未散。
她闭上眼,不?受控地幻想着,和他十?指交握,再?被那?只青筋暴起充斥着力量感?的手,紧紧地扣住,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牵手并非新奇的体验。
小?时候,她就?经?常牵他的手,那?个时候,他们的手掌差不?多大,后来,他的手越来越大,性格也越来越别扭矜傲,不?许她再?牵他。
如恋人般的十?指交扣,是?从未有过的。
唉,尹棘叹了口气。
可能是?,还没醒酒吧,她竟然会对原丛荆,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
总觉得有种罪恶感?。
电影院恰好在搞特映活动,夜场时间,会放映一些入围过柏林影展的老电影。
正好有部电影,要在五分?钟内开场。
取完票,买完爆米花和可乐后。
原丛荆曲指,弹了弹热敏纸票据上的德语,问她:“电影的译名是?什么?”
尹棘难为?情?地回道:“我德语是?个半吊子,只够日常对话,稍微复杂些的用语是?看不?懂的,电影的片名应该有个绑字,好像是?个,西班牙的悬疑片。”
原丛荆偏过脑袋,抱拳打了个哈欠,大概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表情?有些倦淡,显得双眼皮的褶皱更深,语调懒懒的,漫不?经?心又问:“该不会是那种,又无聊又沉闷的文艺片吧?”
“有可能。”尹棘瞅着他说,“反正也听不?懂语言,你正好可以在影院睡一觉嘛。”
原丛荆更喜欢看好莱坞商业片,通常世界观宏大,背景奇幻诡谲,剧情?的设计,符合某种能够吸引观众的故事原理,经?典三幕式结构。
或者,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剧情。
足够血腥暴力,一直打打杀杀,灯光特效在那?儿晃,就?可以让他对着屏幕,目不?转睛,看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