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来安杰思知道,即便他很没用,看在夏知的面子上,高颂寒也不会让他死在安菲斯特的追杀下。
安杰思看着纸条上的西班牙语,记住了上面的时间后,低下头,佯装头痛难受,低头把纸条吃掉了。
他假变本加厉,装生病头疼发烧要死了,说自己想见夏知最后一面。
看守他的男仆看了他一眼,藏不住眼里的厌恶。
但他还是如实把事情报告给了管家。
实际上,如今即便在城堡里,闲杂人等想见到夏知,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每次夏知出来放风,都是宴无微带着。
不然就被放在奢华温暖的室内紧锁的落地窗明丽透亮,只有宴无微能轻松推开的,重达四十斤的奢靡实木门,最适合娇养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可怜美人。
……
大抵是阴冷的毒蛇也知道这颗太阳宝石的耀眼与美丽,所以才将笼子编织的这样密不透风。
*
那枚瓷器碎片,夏知一直捏在袖子里。
宴无微去换睡衣准备带他洗澡的时候,他坐在床上,身上盖着宴无微的西装。
他垂着眼,宽大的西装盖着他的手,他把瓷片藏在了枕头下。
……是的。
卧室里也是有摄像头的。
宴无微像条敏锐灵活的毒蛇,稍有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
绝不能露出破绽。
他不能轻举妄动。
宴无微换了件雪丝绸的睡衣,这睡衣宽松,裸露着大片缠绕着绷带的胸膛,衬得他身材修长笔挺,而那张脸也更加美丽。
他躬身抱起了在床上双腿无力的长发美人,对背上会因大动作裂开的伤痕不甚在意。
长发美人下意识的往他身上靠着,只是仿佛想起了什么,腰肢微微颤抖起来。
宴无微亲亲他头顶上两个小发旋,手指摸到他下面,很自然的捏了捏他的**,还有两个手感软嫩的**,摸得夏知浑身战栗,才温柔的哄起来,“今天不做,只是洗洗。”
然而美人忽然抬起头,他脸颊带着飞红,眼神也因为揉弄而飘忽迷离,只喃喃似的:“……你这样抱我。”
“伤口不会裂开吗。”
宴无微笑笑:“没关……”
宴无微忽地一顿。
他被美人柔弱的胳膊主动抱住了。
他听见夏知说:“我以前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吗。”
宴无微瞳孔收缩成一个点
在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
宴无微感到了一种爱,好似久别重逢。
于是他的情绪也开始萌发起来,像烧着新柴闷着浓烟的大烟囱,像滚着开水突突作响的小茶壶。
他吻着美人柔软的长发,缠绵爱意破土而出,他喃喃说:“我记得的。”
我当然都记得的,夏哥。
……
宴无微给夏知洗干净,裹上浴衣放在床上,门响了。
沉重的实木门,笃笃笃的敲门声,很有礼貌。
夏知抬起眼这其实是稍微有点新奇的事情。
自从他醒过来,他就一直面对宴无微,连管家的面都没怎么见过了。
宴无微亲亲少年的额头,“先休息会吧。”
他起身要离开的时候。
夏知忽然拽住了他的袖子,轻声说:“……不要杀安杰思。”
宴无微一顿。
实际上,夏知每天都会跟他说这句话。
这是他允诺给夏知,对小狗的【命令】。
……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命令,在这个命令下,夏知说什么,宴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