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戴着橡胶手套,满是鲜血的手拿起钩子一样的长针和羊肠线,如做梦一般,带着一种血腥的兴奋,“该缝合了……”
但他又仿佛有点恋恋不舍,浓密睫毛颤动一下,又把羊肠线放下了,他灵机一动似的,“再给夏哥割个阑尾吧。”
管家:“。”
……
轻轻的金属碰撞声。
管家安静的举着托盘,看着宴无微把手术刀,钳子,棉球,一一放在上面。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宴无微生生把夏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顺便割了个阑尾。
宴无微轻轻抚摸夏知脸。
他没有摘手套,带着浓郁透骨香的血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绽放,有如艳丽的玫瑰。
“我把夏哥修好啦。”
宴无微柔柔和和地说:“夏哥的心肠看起来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怎么对我偏偏这样又冷又硬。”
他知道。
那一枪,夏知是想杀了他的。
只是夏知因为极度恐惧,手没有准头,而宴无微枪林弹雨中走来,对子弹的反应又极快,才避免血溅当场。
“给夏哥换一颗软一点的心。”他柔软又痴缠的说:“会爱我一点点吗。”
管家在旁边,看着托盘上被切下来的血淋淋的部分破碎器官和骨头,默然不语。
*
“高先生?”
高颂寒回过神来:“……”
“……狗已经送过去了。”
高颂寒按下太阳穴,嘴唇紧紧抿起,“……”
“还有……”ryan犹豫一下,“……那个小女孩一直在吵着要见echo哥哥。”
高颂寒怔了一会儿,才似想起这号人物来:“……”
与宴无微交锋,满盘皆输,令他郁郁寡欢。
他静默一会儿,嗓音沙哑:“我见见她。”
他想从那个孩子那里听一听……
有关夏知……
那些他不知道的事。
*
夏知做完手术,又睡了很久。
他柔嫩皮肤上都是严重擦伤,即便冬天穿得厚,也因为滚落的高度过高,他弱嫩的皮肤根本无从承受这剧烈的撞击与摩擦,血肉甚至都被磨掉几块,有些伤痕简直深可见骨。
而这些伤痕也在和手术刀疤一起慢慢被透骨香的超强恢复力治愈不过半个月,竟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然而这并非全无代价。
即便是昏睡着,少年被宴无微轻轻抱起来去花园晒太阳的时候,也会因为皮肤与柔软丝绸衣服的接触而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宴无微掀起衣服一看,那块受过伤的娇嫩皮肤已经被柔软的丝绸磨红了。
可以愈合,但愈合后,会比纸还要脆弱,要精细的养着。
宴无微用极其绵软的精贵丝绸衣料给夏知做了一身病号服。
这绸缎极软极昂贵,并且不易见,但难不住宴无微。
但夏知穿起来,皮肤却耐勉强能耐受的住了。
但宴无微很快就觉得病号服并不好看,给夏知穿了一天,就丢掉了,又给夏知做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
他精心打扮着昏迷不醒的恋人,像打扮喜爱的洋娃娃。
曲奇被带了回来,整日趴在少年沉睡房间的门口,一如往日时光。
它指望着少年醒来,如往日那般,遛着它去很多地方。
但它等来的总是那个它最讨厌的人。
他也会试图溜它。
曲奇还记得那些巴菲西勒犬的旧恨,他来溜它,它就要咬他,好几次把他咬伤后它被迫戴上了**。
“你乖一点就给你摘掉。”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