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要跟我在一起的,你怎么能抛弃我……”
他几乎哭得背过气去,是好惨好惨的样子。
他紧紧抓着那枚宝石胸针,指骨用力到发白,那坚硬的胸针在他的手中扭曲起来,尖锐的部分深深陷入他的掌心,红热的血渗出来,浸透了胸针“嘎巴”一声,千万美元的宝石胸针被他生生捏嘣了一颗金宝石,漂亮而完美的太阳花陡然扭曲起来
“夏哥……我好疼啊。”
他喃喃的说着,又无理取闹似的哭泣起来:“我好疼,呜呜呜……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大敞的窗,寒风卷着雪呼呼的吹进来,青年的泪水仿佛在这一刻结了冰,他的耳边再也没有人温暖又无可奈何的安慰,只有呼啸的,吹得窗咯吱作响的寒风,和浸透灵魂般透骨的寒意。
这寒意令他清醒,也令他病态般沉醉,他好像需要生一场大病,令他惹人楚楚可怜,令他惹人怜爱。
令他的恋人为他抱一床温暖的被子,关上惹来寒意的窗。
他这样难过的,痛苦的,哭了很久,可是他企盼的东西,等了许久,根本不来。
于是他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女人冰冷的嘲笑。
宴无微,不会有人爱你。
他以前漠漠然无所谓一个不知爱是何物的人,又怎会在意是否有人爱呢。
于他而言,爱就像天边遥远而美丽的云,它随心所欲,肆意变化,偶尔变成一个他感兴趣的形状,被他驻足留观一眼,却绝不会想说,我想要得到一片云的眷顾,要把这片云永远留在自己的生命里。
但不知何时
大概是……
夏知出现后吧。
那片漂亮的云,忽而变成了无处不在的空气,变成了他无法停止的呼吸。
他在懵懂中忽然领会了这片云的珍贵,他意识到这并不只是一片云,这是一片比闪闪发光的宝石,熠熠生辉的黄金更美丽,更值得在乎的东西;这令他在拥有的时候欢欣雀跃,不知所措,令他疯狂的施以百般手段,去谋夺占有,倍加珍惜
但他还是失去了那片云,失去了他的空气,失去了他的呼吸。
宴无微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到深海里的狗,时时刻刻都在窒息。
于是他突然开始憎恨那个女人。
她说没有人爱他。
他从不知道,没有人爱,原竟是这样恶毒的诅咒。
令他在此风雪大作的日子,满身寒意,无所皈依。
宴无微渐渐的不哭了,他站在光芒中,面无表情的用那双冰冷的琥珀眼珠,凝视着黑洞洞的夜。
他的脸还是红的,一种迷人的,醉人的红,他的人也是美的,一种极端的,艳丽的美,但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像美丽的画皮。
随后他慢慢走到窗前,满是鲜血的手抓着窗棂,他低头,他看到了窗下,那两个牵着手的雪人。
他们回到了城堡后,发生了太多事,就没再回来。
雪人已经被风雪侵蚀了,曾经美丽的面孔变得扭曲,毛线被吹掉了,太阳把两个雪人脑袋晒得融化了一半,用来做眼睛的水果也已经彻底腐烂,看起来就像两具雪人的尸体,被人生硬的堆在这里示众。
剥去了美丽皮囊,他们的爱情,就是一场凄凄惨惨,面目全非的真相。
但宴无微看着那两个雪人,咯咯咯笑了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越笑越疯癫,鲜血流淌,他喃喃说:“夏哥,不要被我抓到哦。”
这次,一定要让夏哥变成……最可爱的,最听话的玩偶。
到时候,他除了爱他,他什么都不必做。
宴无微盯着那两只阴森森地雪人,被酒意侵蚀的,五彩斑斓的大脑开始不停的设想一些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