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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找到了查尔斯,直言要见高颂寒。
查尔斯很是惊讶意外,但也并没有阻止。
夏知本来以为查尔斯会带他来医院,结果并没有。
查尔斯带他来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大院。
“医院并不安全。”查尔斯叹口气,“有杀手偷偷在高先生的药里掺毒。”
大院为了保密,并没有多少人守着。
夏知跟着查尔斯过了安检,只是检查器扫到夏知大腿的时候,忽然滴滴叫了起来。
检查的安保看了一眼,原来夏知今天穿了牛仔裤,大腿的那个位置有个裤兜,兜上有个铆钉。
发现是铆钉,安检便让夏知过了。
听查尔斯说,高颂寒恢复的不错,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偶尔也会醒来,但醒来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是身体太过虚弱,很快又会陷入长睡中。
隔着窗,夏知见到了高颂寒。
他皮肤还是那么白,像一层雪。人也消瘦了很多,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铺下浅浅的阴影。
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很轻,左手上的戒指微微闪光。
“高先生要是知道您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查尔斯低声说,“要我叫醒他吗。”
夏知摇摇头:“让他休息吧。”
他低声说:“我只是来……确定戒指的事。”
对于高颂寒,夏知心情复杂。
在他心里,他和高颂寒其实已经两清了。
但戒指有毒,那他就又欠了他一份情。
查尔斯:“我去拿戒指和检测报告给你。”
夏知嗯了一声,等在了门口。
他没有进去,也没有再看高颂寒,只靠着墙,头微微仰着。
夏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想了很多,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一门之隔,他忽然听到男人低低的,沙哑的梦呓:“只只……”
夏知:“……”
高颂寒。
他茫茫然想。
何至于此。
高颂寒。
你何至于此。
他这样想着,高颂寒却没再发出什么声音了,夏知站了一会,还是进了门。
空气中是不太好闻的消毒水味儿,男人安静的躺着。
夏知拉了个椅子,坐下来。
夏知也不知道说什么,是以也什么都不说。
更何况,他跟这个男人,早已无话可说。
但这样什么都不讲,又似乎太安静了。
他跟高颂寒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如果他不说话,高颂寒便也不会说。
于是夏知想了想,说:“你这样,真是……”
夏知又斟酌了一下单词,思索一下,点点头:“嗯,大快人心。”
高颂寒似乎睡得很沉,没有给他回应。
夏知也觉得自己无聊起来。
有什么大快人心的呢,高颂寒这副样子,其实他也没觉得多高兴。
他想,查尔斯拿个资料怎么这样久。
太久了,夏知便又想到宴无微。
一想到宴无微,他仅剩的一点神气也就没有了。
对于宴无微这个事情,最初的恐惧过后,逃离城堡到了这里,冷静下来,夏知也是没有办法不难过的。
夏知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被宴无微哄得团团转,对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真真不知道东西南北。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对上宴无微,啥脑子都没了,跟中了邪似的……
不会吃药太多吃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