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植物百科看到昙花,跟大叔要了点种子。】
【不过感觉可能种不活。Emmmm,算了,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什么都做不到了。是个废物吧我。】
【自杀算了。】
然后那一行字被划掉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说不定能开花呢,可不能死。】
……
高颂寒捏着日记的手微微收紧。
【啊啊啊啊可是好难受,每天都好难受,控制不住的难受,我他妈的是不是又病了,想找医生……】
【但是不想和高颂寒讲话。妈的,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绝了,大开眼界。】
【想家了。】
【不想在美国了,好想回中国。】
【好难受,我是不是得抑郁症了……我还是好想死……】
纸页上有泪痕。
大概一边写一边哭。
【我真的不是同性恋,我好恶心男的啊,为什么我他妈就是逃不掉,妈的妈的恶心恶心……】
【贺澜生去死!!顾斯闲去死!!高颂寒也去死!!滚出我的世界啊变态变态变态……一个一个就知道强迫我,他妈的他妈的总有一天会死给他们看】
后面大概是情绪又崩溃了,力透纸背,带着泪痕。
高颂寒看到这里,微微一怔。
……强迫?
人没有必要在自己的日记里撒谎。
难道贺澜生和顾斯闲也是强迫……?
高颂寒心脏重重一跳。
因为贺澜生和顾斯闲,所以开始恐同?
高颂寒站在原地,望着那浸透着眼泪的日记,心脏隐隐作痛起来。
如果只只没有骗他,是真的恐同……呢?
asta说,夏知似乎是喜欢女孩子。
来美国后,夏知与人暧昧,对象似乎也都是与女孩子。
对男性似乎总是退避三舍。
对他其实也是有些警惕的。
高颂寒隐隐想起来,夏知刚来美国那段时间,似乎每天睡前都锁门,只是高颂寒不太关心。
高颂寒慢慢意识到,他可能走错了一步。
他闭上了眼睛,把脑海的时间轴往前拨一点,再拨一点,他想,如果早就知道只只恐同,会怎样呢。
高颂寒安静的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他决定做一件事之前总会进行这样缜密的设想,在固定的流程中添加变量,再如树形图般列出风险,收益,回报,然后挑选出最适合的方案。
而现在,他回到当时,加入了夏知真的恐同这个条件,重新筛选结果。
如果早知道夏知恐同,并且相信的话。
……也许还会继续隐瞒吧,那些事情。
然后会诱导夏知慢慢放下对同性的警惕心,慢慢接受同性之爱,再坦诚心意。
这样……应该才是正确的路。
当然,还是会被拒绝。
高颂寒冷静的想。
只只是纯粹直男,并且从日记看,他似乎还在贺澜生和顾斯闲那里有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之前只只甚至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但在知道他喜欢他后,却可以决绝的一刀两断。
事实已经证明,即便他在夏知心中取得了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也因为他是同性恋这件事而对他退避三舍。
高颂寒思考了一会,最后得出了结论
他们最后还是会走到这个地步。
无非早一点,或者,晚一点。
因为他不可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