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她长大了。
兄长依然宠溺纵容着她,家族里肮脏的隐私,未曾让她接手半分。
想来那年夜话时,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兄长,最为疲倦无助的一段时光了。
后来,兄长与母族关系越来越差,而他的手段也越来越阴狠酷烈。
顾雪纯听人说,兄长对叛徒用了可怕的私刑,尖刀穿过肩胛骨,把人吊起来,生生撕下块肉来的残酷。
但兄长依然笑容温雅。
……
“你要想嫁给高俅?”
男人眸色安静的几乎没有波澜,“那就订婚吧。”
……
现在的兄长无所不能。
却渐渐令人觉得可怕起来。
……
于是今年的冬夜。
顾雪纯觉得很冷。
顾雪纯想起了燎燎灯火下,夏知热烈望向她的眉眼。
又想起了少年坐在窗前,伶仃的手中提着一壶酒,红衣艳艳的轻狂。
想到了樱花树上,红衣少年无意垂下的眼帘。
最后是她递给他银链,叫他长嫂……
……
闭上了眼睛,她轻轻说:“对不起,哥哥。”
ゆき长大了。
所以,要嫁想嫁的人,要做想做的事了。
她拍下了所有有关透骨香主的古书。
翻开某本陈旧书页,一枚铜制的小钥匙掉了下来。
顾雪纯怔住了,随后看到书上的日文解释,瞳孔微微一缩。
她攥住了钥匙,紧紧的,指骨近乎青白。
她要把这个钥匙……带走。
……
长大了,ゆき自然是做想做的事。嫁想嫁的人。
顾雪纯几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眶发热。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明明也已经做了很多事,甚至……甚至……
顾雪纯想到了宴无微。
青年的微笑楚楚动人,甚至十分无辜:“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你要怎么从可怕的兄长手里,救出可怜的公主殿下呢。”
但一想到要违背兄长的意愿。
わたしから离れないで。(不要离开我。)
顾雪纯捂住了湿透的眼睛,无可遏制的生出不堪的难过来。
她慢慢把钥匙放回原处。
“再等等,再等等好吗。”她几乎无助:“再等等我……小知了……”
父亲、父亲……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薄薄的,味道很怪异的香,有点糜烂,有点妖异。
夏知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动了动身体,好沉,动不了。
他眼前重影错错,又缓缓聚合。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四肢。
手腕,脚腕,扣着沉沉的铁枷,太沉了,夏知连手都抬不动,太沉了,体力极限,撑不起来。
他躺在床上,轻纱薄帐,穿着顾斯闲最喜欢的艳色和服,屁股里塞着什么。
夏知难受的扭动起来,他想要把私密处的东西取出来,但是他四肢被那沉沉的铁枷固定住了仿佛是估算了他体力极限的铁枷,给夏知一种,再用一点力气就可以抬起来的错觉,这种错觉逼迫着他挣扎用力,但也仅仅只是错觉,最后他折腾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躺着,用力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