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

街上行人来往,盛亮的灯火照的夜也如昼,刚才

瞬息发生的事,就像融进海里的一滴水一样毫无痕

迹,饶是江尹一也发现不了有异。

步行街还没走到尽头,又想起江尹一那滴眼泪的高嘉宇心里又翻覆起来。隐瞒这件事,他不愧疚,他恨不得那个人消失才好。

“哥。”

江尹一看了过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对于他来说,呆在哪里都

无所谓,反正能叫他开心的只有江尹一的身旁。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53】

扎着金发,只在黑裙前系了条白围裙的女侍者,踩着透光的玛瑙踏步登上了楼梯。她上去之后,进入了一间套房,套房里,用皮革包裹的电视墙正好隔开了休息区与就寝区。她停在外面,准备了一盆水放在桌上,而后将被她用托盘装盛进来的容器倒入其中,做完这一切后她就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套房里连接着另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一个气喘的男人赤着上身走了出来。他的身影绰绰的墙后走动着,只看得清他留了头长发,等到他晾干身上因持续运动出的汗,披穿上了宽松的浴袍从带点弧度的电视墙后走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个由金发碧眼的侍者服务,身形相貌都肖似一位英伦贵族的男人是个纯正的亚裔。

男人,也就是傅乘光,在桌前坐下来后低头将脸浸进桌子上的冰水里。

他是离开了小屈给他安排的疗养院,却没有如对方所料的即刻回国,他现在还在英国。

冰水从他抬起的脸上滴淌下来,傅乘光呼出口气来。

受教于小屈的强权,还有这浪漫文明滋养的百年不衰的歌剧艺术,他学到的一个新的道理:愈渴望得到某样东西,就愈要给他自由。回来的才会属于自己。傅乘光认可,但也清楚他做不到,只要他回去他就还会和江尹一纠缠下去。

重新埋进冰水里的脸颊,得到了最快速度的降温跟镇定,只这么反复几次之后,他脸上运动的疲惫就扫而空。

他可以接受放归,可以接受等待,因为流逝的时间已经告诉他了,他放不下江尹一,他不可能放下江尹一。那么小屈就是他的对手,既然要做对手,那起码得拥有相当的实力吧。小屈的确位高权重,但在武汉他逊色不了他多少。只要他把差的补齐,稳坐武汉,除非小屈想毁了自己的仕途,否则别想再从他手上将人抢走。况且他那个位置,一举一动的动向都太好猜了,下一个任期一至,这次没有升迁上去的他恐怕没有精力再管情情爱爱。

傅乘光拿起冰水旁卷叠好的毛巾,一点点将脸上的水迹擦拭掉。

他已经有了计划,自然不想再在英国呆下去,可小屈现在正盯着他的动向,他回去未必不会被监视,而被监视,他很多为发展做的事就不好做了,既然如

此,那就让小屈因为他的‘回国’做出反应吧,只要他因为忌惮自己把江尹一带走,自己再回国,就不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下一个任期到来之前,都是他养精蓄锐发展的时间。

擦干水的毛巾,被傅乘光放回了桌子上,同时他也起身乘坐电梯下到了一层。

整个一层都静悄悄的,幽微光线都是从内部的各种设施里透出来的。迎着风走到阳台的傅乘光,身影很

快被一片昏暗所吞没,只听得到他穿在身上的睡袍被吹的猎猎的声响。

“哗。”

地平线被掀开了一角,奔涌的云浪被显出轮廓,

随即天光朦胧亮起,海面粼粼的涌动才让人猛地意识到这是在一片海域上,所谓的阳台,其实是一艘

Leona游艇船尾的甲板。

站在甲板上头发丝缕被吹至脑后的傅乘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