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晚点再打扫啊。”

有人开始抱怨,有人开始到处找自己的衣服,在这样的嘈杂声响里,睡在沙发上的汪梦醒也被吵醒,旁边的女孩看到他坐起来,叫了一声‘汪少’,汪梦醒一点

反应也没有,还是站在客厅的那个男人走到他面前,声‘汪梦醒’,他那双空洞的眼才有了聚焦。

抬手按住他的额头,把他的头仰到沙发上又叫了他一

他这样子太像磕了,男人遂又问了一句来确认,“认得出我吗?”

.童哥。

见能认得出人,童持收回扶在他额上的手,扫了

一眼身后,那些男女见他目光不善,纷纷走了,等到

纯 家政利落的打扫完整个客厅也离开,仍旧瘫坐在沙发

上的汪梦醒才清醒了点,“童哥,我爸妈让你来的?”

童持没有否认。

青纯 汪梦醒皱着眉头笑了一下,“干嘛啊这是。”他知道他们现在忙成什么样,陆敖管理的家里几个洪山区的度假酒店,通过他改革创新策略做出的成绩,得到他爸认可了,放权给他在做‘去地产化’的业务重心转移,

忙的只有在一些经济杂志上能看到,姚诗承、童持也术的,家里正儿八经的是把他们当继承人在培养。

都是如此他们能称作混蛋,但没有哪个是不学无“好饿。”

也是刚从一场庆祝午宴离席,接到汪梦醒父母电话

就过来的童持问,“冰箱里有吃的吗?”

汪梦醒还是没长大的男孩样,“不知道诶。”

童持去冰箱里找了找,即食的食物全是半边,他也工作的有些疲惫了,来了汪梦醒这跟终于能暂缓一口气了一样,帮他做了一些吃的端给了他。

汪梦醒也不挑,坐在沙发上躬身吃着,因为昨晚在

这里狂欢,现在突然安静了,他跟还有幻听样,吃了一会就顿住筷子倾听起来。

童持知道他这样是为什么,学艺术,家里从他出生就把信托设立周全的汪梦醒本身就是他们中的异类,他得到的太多,他什么也不需要做,这种轻而易举的人生对应的就是无止境的空虚。童持都知道,但汪梦醒父母想让他劝说的话,他也还是说了,“做点工作吧,天天这么玩也没劲,还把身体玩垮了。”

汪梦醒听话的‘嗯’了一声,他从上海回来后,其实

也工作过,他能力不差,又背靠父母的人脉,很容易就能作出成果,只他和陆敖他们不同的是,被父母宠坏的他思维里就有一重和孩童无异的‘任何成功都要马上获得奖励不可’的枷锁。钱这种他从来不缺的东西作为奖励,并不能让他持续的投入其中,而能让他投入其中的那个奖励,却再没有出现过。

未知。遥遥无期。

“你最近过的不错吧,听说你家跟机关合作,开始做一些国有资产的拍卖了。”汪梦醒聊起了童持的近况。

关了拍卖行的童家,搭上了这层关系,对外来说已经算‘更上一层’了。

“就那样。”童持嘴唇翕动,脸上没什么表情,他

是愈来愈光鲜了,只讽刺的是,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为了在午宴上衬托脖子上那件珠宝,更为了在宴会上顺利将珠宝送出去,特地将领口剪低了官太太或许不缺珠宝,却不会排斥和年轻俊美的男人交流几

句。

长的再不染凡俗,为了再上一层,也不得不与世俗同流。人做人时,都不一定时时开心,人做物时怕是更难欢颜。

从汪梦醒那里离开后,坐在回去的车上的童持,

偶尔一瞥看见深色车窗上映的自己,怔怔出了神。现在的生活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不论如何,他总要步入这样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