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朱漆小几前的屈续胤,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权势太高的人,对后代期望也高,家里一般就不会太和睦,邹主席儿子就是因此早早过世的,也因为没了个儿子,邹主席对孙子宽容的很,容着他留学,归国后到处跑。

“小的长大了,我这老的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女人痰了声气,“前几年就到颐养天年的年纪了,我还想着还有几年,哪成想岁月不饶人啊。”

“续胤,我是看重你的。”

屈续胤这个年纪,升到这个位置,哪怕有贵人提携,加他本身能力非凡,都少不了一个‘运’字,也因此他惯将自己束在方圆之中,不敢太偏离轨道一步。

“我也向上面表达了这个意思,以后你的脚步要再放稳当些。”

“不会辜负您的器重的。”屈续胤之前就是明白势高益危的道理,休假半年本意是想扬汤止沸,结果却叫邹主席属意,想把他往更高位推去。他如今不得不留在北京受上面的评估检验。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540]

傅乘光刚从雍景会出来,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蒋老爷子安排的司机就将车门打开了。

看着傅乘光越过自己径直往外面走去,司机忍不住叫了一声,“傅先生?”

傅乘光脚步顿了顿,很轻的‘啊’了一声,“不用送了。”话音刚落,巷子出口驶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门从里面打开,傅乘光躬身坐了进去。

他以为今天是徐途那帮人给他设的局,准备了后手打算会一会他们,没想到一

捏在手上的项目书,叫傅乘光往眼皮下抬了抬。

那帮都已经退下来的老东西非要他接,他即便知道兵在其颈,也不得不顾忌他们的人脉和余威被他们架着接下来。

......

会客室的门打开,穿着褶裥上衣,阔腿裤,形容干练的沈雯走了进来。看着江尹一起身,她抬手搭住他的肩拦住他的起势,“坐。来公司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甛渡走召?+!鏢?】

看着沈雯已经在面前落座,江尹一这才缓缓坐了回去,“确实是有件事要来劳烦你了。”

沈雯是接到前台电话后马上下来的,足可见她对江尹一的印象之好。听得江尹一娓娓叙述,她的面色从平和逐渐变的凝重起来,“你想在工程建设上动手脚?”

“这个难倒是不难,毕竟上海有市政工程承包特级资质的企业就那几家。不过费这个力,只是让工程延期一一”沈雯的意思是觉得有些不太值。

江尹一清楚市政的工程延期,除了工期顺延,费用和利润索赔之外,傅乘光这个项目接手方还会担责,但那责到底担到哪一步,他心里也不太清楚。

“你是和对方有过节吗?”沈雯摩着面前的杯子。

江尹一也没隐瞒,“是。”

在沈雯这种以秘书的身份接手白家,还代白家在商政界四处斡旋的人物面前,江尹一的手段确实不足的很。她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古商场攻伐,女人想要立足都比男人更要难几分,略一沉吟就帮江尹一想了个更缜密的计划,招抬一下手,江尹一就附耳到她面前。

戴在耳畔的圆润珍珠,伴她眼目低垂的叙述。一字一句,沉稳温和,江尹一在期间还抬首看了她一下。

随着沈雯退开,本来只溢于她的唇,消于江尹一耳的话才清晰起来,“行贿要比工程延期重的多。”

“要有过节,不妨下狠手。”

江尹一真不是对傅乘光留情,是沈雯这个计划更复杂,动到的人脉更多,他压根没法自己实施。现今沈雯帮他布局,就好像帮他将手上的刀都磨利了一些。

看着江尹一点头,说麻烦她的话,沈雯眉眼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