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多奇怪的东西。又能让他欲望高涨,又能让他因怜惜到心口酸涩。
帮江尹一褪掉衣服后,徐途将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的匹马棉薄被为江尹一盖上。他点了根能安神舒缓的线香,斜插在青绿釉色的香盘上端放在床头。
一直精狡圆滑,游刃有余的徐途,望着养蓄精神的江尹一,心里反而失了那种自信感,在线香上的烟灰薄薄落下时,他开了口,“傅乘光的底细,我一直没摸清楚。”他不自信自己是否能与这个人抗衡。
“傅家在武汉基本就是只手遮天。”不提商、政,傅家灰色地带的势力也够叫人忌惮了。
徐途猜也是如此,不然这个人也不会和屈续胤认识。
“他想玩,我奉陪。”他在他的主场武汉时,江尹一都不惧他,更别说如今了。
“你还是太势单力薄,他们才敢把你当猎物,玩物。”
“他们看来也是不打算放弃了。”那三个月的牢狱之灾,都不够叫他们长记性的。徐途自知不如屈续胤,他没办法把江尹一纳入羽翼之下保护,但他能帮江尹一往上登,他有的是人脉,有的是钱,有人用这两样东西想困住江尹一,他却能垒成阶梯,让江尹一登上去,登到叫这些人抓不住的位置为止,“叫他们缠上,唯有权势才能真叫你自由。”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488]
深蓝色的幕布前数十只红旗低垂,中心的圆桌旁不时有人走动,也有西装革履的男人抵肩交谈。
已经在桌前落座的男人,正微垂着眼看面前的材料,这样庄重的环境中,他面孔有些过于年轻了,清正眉眼,在头顶顶灯的映照下愈显的沉定。
身着圆领白西装,将有些灰白的头发利落盘挽脑后的女人搭着他的椅背,很是亲缓的和他打了声招呼,“续胤。”
屈续胤抬起眼与对方对视后马上起身,“邹主席。”
看他要起身,女人压了下他的肩,很是和善的和他开起了玩笑,“批你这半年,是给你回去解决终身大事的一一怎么,个人的问题解决了吗?”
屈续胤想到了什么似的走神了一瞬,随即敛下一切情绪的站起身,“个人问题先放一放吧,工作上面还能努力,感情这种事也只能看天命姻缘了。”
女人也只是开个玩笑,她们大多升到这个位置都年逾五十了,难得跻身进来一个有能力的后辈,自然爱开这上面的玩笑。在屈续胤为她拖开椅子,她顺势坐下后,就也不再这种个人的私事上纠缠,和他谈起了一些政坛上的事,坐下的屈续胤倾侧着身体聆听
着。
随着会议组织者拉近面前桌子上的话筒发言,一些谈笑的人才稍做正色,扶着圆桌旁的椅背在各自的座位上落座。
......
裹着酱汁的牛肉丝,在几片姜丝的点缀下,愈发显得有锅气。
“尝尝我武汉菜学的怎么样。”坐下的徐途伸手揭开旁边的炖盅,焖的黄豆和猪脚的浓香随着热气一道涌出。
江尹一有几分吃惊,“你做的?”
徐途手机上搜的菜谱拿给他看来显示自己说话非虚,他清淡饮食很多年了,平时即便闲暇的时间多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下厨做饭,但跟江尹一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他太年轻了,身上又有股野生的自由的劲儿,让他当猫去适应自己是不可能的了,那不如自己把他当头漂亮的老虎去适应他。
休息了一夜的江尹一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我没放辣椒,是不是不太正宗?”
“没有,很好吃。”江尹一本来就不挑食,徐途亲自下厨,他更不可能挑剔什么。
徐途也当陪客似的吃了一点,“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景烁已经把他家的公司卖给傅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