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的过程里感到鼻腔不住往外渗血,又因为面罩缘故使得呼吸受阻的徐途,索性将面罩掀了起来,露出口鼻来呼吸。也是此刻都忙着追逐最后的猎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罕见的狼狈相。
沙沙。
被穿过的树叶还在晃动,转瞬间又被后面伸过来的手连着枝干一起推开。
人影,树影在脸上闪掠,为躲避包围圈形成不断调整方位的江尹一最终还是叫人堵住了所有去路。清晨还没到来,四下昏暗,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与逼近的人影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压迫感。
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旁侧发出一声谑笑,“跑?”
另外一人喘着气将枪端了起来,拉动枪栓的清脆响动,让江尹一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
坚硬的枪口从后方抵过来,抵住他的脊骨,将他往前推了推,跟驱赶想要出逃的猎物回包围圈似的。
“我看你还能往哪跑。”看着今晚最后的猎物进退无路的被困在包围圈,这种成就感似乎让这场狩猎感受到的刺激都跟着上了一个台阶。
也是江尹一在他们面前还能站着的反应招来了不满,有人找准角度开了一枪,弹上来的子弹正击中江尹一的小腿,虽然不是真子弹,不具备杀伤力,但突如其来的锐利痛楚还是让江尹一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这样就顺眼多了。
站着的人还没来得及以俯视的角度欣赏多久,一捧混杂着细石子灰尘突然被抖扬向他们,正对着的两个人被迷了眼睛,拿手护住刺痛双眼的同时骂了句脏,江尹一扑压住其中一人,还没动手肩颈就被东西砸了一下,他本来抡起来要向那人脸砸过去的拳头也因为挨的这一下卸了力,被他压住的人趁机将他掀翻,江尹一倒在地上,想要起身时手腕却被一只脚踩住,就因为这片刻的受限,他被压上来的人牢牢制死在了地上。
压制住他的是徐途,在压住他后跟报复他似的,将枪口抵进他的嘴里。
一切发生都在电光石火间,他刚才因为剧烈的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复,就这么喘着气,听着将枪口往里捅时,枪管和江尹一牙齿磕碰发出的清脆声响。
等江尹一嘴唇完全被捅开时,他仰头彻底摘下自己的面罩,撑着一条手臂在地上,俯身看向身下的江尹一,“我教你怎么打枪。”就在江尹一的注视下,他扶住枪栓往后拉动了一下,等到上完膛之后,往后扶住扳机,跟故意折磨猎物的神经似的拨的它轻响。
除了徐途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枪里有没有子弹。但没有谁开口去劝这个年纪,他们的理智在枪和血面前有如一张薄纸。他们反而兴致勃勃,想看这场本就不公平的对峙决出胜负。
就这么“折磨”了江尹一半分钟之久后,徐途突然感到自己虚虚扣着的扳机,好像贴近了自己的食指一些,他食指连忙松开,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是江尹一咬住了枪管。
头顶厚重云层飘过,月光疏疏落落的头顶树叶的缝隙里洒落下来。看着咬着枪管与自己对视的江尹一,徐途心中颤栗一下,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随即涌现而来,他咧了一下还沾着干涸血迹的嘴唇。
“你他妈真不怕死啊。”
他把枪管从江尹一嘴巴里拔出来,直起身体,眼珠向下的看他,笑的极致恶劣,“也别含枪管了,给我含一下吧。”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478]
“先教你单边拳的穿透力以及连接能力。”穿着无袖背心的教练,一面指导一面摆正姿势,“看好我怎么出拳。”立式的沙包随着他快速送出的拳头前后摇晃起来。
邵斯炀听课似的一脸认真。
倚在一旁看他学拳击的江尹一,见他在教练的指导下很快掌握出拳的技巧,有几分赞许的挑了挑眉。
“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