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一不知道傅乘光对阮贤说了什么,他从阮贤蜷握着放在桌面的手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窘迫和煎熬。

傅乘光抬起一只搭在江尹一肩膀的手,从花束里抽了一支泰国洋兰出来。花瓣是粉色的,一片片,娇嫩到呼吸都颤,顶上一颗颗的,却都是坚硬华美的珍珠。傅乘光对待玩物一样,将这支泰国洋兰靠近阮贤的胸膛,左右各挑了一下,让他的丝质衬衫敞的更开。江尹一想起身,却被傅乘光按住。

阮贤的呼吸变重了几分,不是情动,是羞辱。

少年清俊的脸,瘦削的胸膛,被圆润闪烁的珍珠衬得愈发美好。傅乘光并不是玩弄他,而只是向江尹一展现某种物品,他最终将泰国洋兰送到了阮贤的嘴边。不知道是历经了怎样的挣扎,怎样的痛苦,阮贤缓缓将被咬出牙印,到此刻都还在颤抖的嘴唇张开,江尹一忍无可忍,抓住了傅乘光的手臂阻止了他。

傅乘光低头与他浮出怒色的眼对视,同时矮下一侧肩膀将花枝递到他眼前,“喜欢吗?送你了。”

第406章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406】

阮贤的眼睛被蒙着,他看不见眼前的景象。但他能听见,从一阵重重的摔砸声和圆润的东西在桌子上乱滚的声响中,他知道江尹一大概是生了气。

果然,下一刻江尹一一字一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傅乘光,论侮辱人,还真是没有谁能比得过你。”

滚到桌子边缘的珍珠啪嗒啪嗒的掉到了地上。

“给他钱,让他穿名牌住豪宅,给他出车祸的妈安排最好的病房,我只是要他坐在这里哄你高兴,这也叫侮辱吗?”在间错的掉落声中,傅乘光的声音格外平静,“如果这也叫侮辱,那在LinX的顶层为了帮他还完所有欠债,当了一整夜男/妓的你不是更可怜吗?”

“你给他的,是他想要的吗?”江尹一不会为自己因傅乘光他们所蒙受的遭遇,去牵连,去怪罪阮贤,“至于那晚我去LinX,说白了不过是你们这几个人渣给我布的局,如果没有我的牵涉,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欠款金额,是我把他扯进来的!而且就算那晚我不去,我就逃得过再被你们当一次婊子吗。”

两人的争执,落进了坐在座位上的阮贤耳中。他心中被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拉扯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松开又握紧,最后慢慢放了下去。

傅乘光也不欲与在阮贤面前总是充当着保护者一角的江尹一争辩,“是,他没有任何错。错的是我们这些盯上你的不择手段的人渣,混蛋。”

“因为他,我们才有机会抓住你。因为抓住了你,我们后来才怎么都不肯放过你。”

傅乘光的话,已经不像是对江尹一说,而是对阮贤说,“在你像玩物一样在我们手上流转的那半年里,还完所有欠债的他好好的在学校上着学。”

知道傅乘光接下来要说什么,江尹一喝了一声闭嘴'。

沉重的桌子震颤了一下,像是谁重重地撞了上来。傅乘光却还是继续了下去,“他不知道你连过生日都要陪我们睡,他不知道你被玩到后面脱垂要去看医生,他不知道,他当然没有任何错。”

仍旧坐在椅子上的阮贤,只感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在顷刻间白到透明。

背靠在桌沿上,支撑着手臂将被江尹一推到倾斜的身体站直的傅乘光,只看江尹一错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目光就知道阮贤此刻该是个什么脸色。

阮贤和江尹一在某些程度上是有些相像的,同样强的自尊,同样难被外物改变的性格,只不过阮贤的内心,要比江尹一脆弱一些,一旦他从内心开始崩塌,这两样东西也会变的极易摧折。

傅乘光摧毁不了江尹一的内心,但摧毁起阮贤却十分容易。

果然,看着阮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