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等在这,不就是想借个空,跟他搭上句话吗。

只小屈这个电话,打的实在有点太久了,没等他挂,又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前年的款,停在一众百万起步的豪车里,实在有些不够看。

但在这等小屈的,还是看了眼从车上下来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生。穿的嘛,只能说体面而已。他下车之后,又从车里扶了一个身着浅杏色旗袍,颈腕戴一色玉石的女人。保养的不错的女人跟这些妆容精致的贵太太们相比,因为素面朝天,露了不匀的肤色跟皱纹,一下要逊色很多。所以众人又都矜贵的收回了目光。

小屈这时候正好挂断了电话,有人趁机走过去,不等开口,被站直身体的小屈一句冷淡的‘让一下’就打发掉了。

小屈不爱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往下的人际关系上。

见小屈这样的态度,本来想上去搭话的人也都死心了,看着小屈往前方坐落在一片绿茵里的山庄走去。

但就是这么个谁也不看在眼里的小屈,见到前面那对母子,竟主动的过去打了声招呼

“权夫人。”

女人停下脚步,“你也来了。”小屈点了点头,“您今天是代权市长过来的吗。”

“嗯,他才就任,有的忙。”女人拉了身旁的少年,也就是权律一下,权律会意,颔首跟小屈这个‘长辈’打了声招呼。

三人并肩往庄园而去,留下剩下的人,还在猜这一对母子的来历。

今天是戚景的爷爷八十大寿。

别说刚上任的权家,如日中天的邵家,就是小屈,不也亲自过来了么。

有句话怎么说的,三代经商,抵不上祖上扛过枪,如今最显贵的那一批,可不就是真的‘扛过枪’的人那一批人嘛。

只不过给老爷子贺了寿,权夫人一转头,就找不到自己的儿子了。同样找不到戚景的戚夫人,却‘开明’的很,“让他们小辈们私下里聊聊。我们谈我们的。”

躲僻静,来了二楼露台的戚景,往藤椅上一坐,在城市里难得一见的森森密林和山庄正门口那个湛蓝的喷泉水池就收入眼底。

他可不像来贺寿的权律邵斯炀他们一样轻松,他老早就来接待宾客了。

他妈给他准备了四件不同场合穿的衣服,六个小时里,他已经都换了一遍。如今身上穿的是件金丝绒的墨蓝色夹克,看着既高级又贵气。只这么多套衣服换下来,他已经累的够呛,整张脸都垮着,坐也没个坐相。

邵斯炀他们知道他累,一个个也没拿话招他。“小屈今天怎么也来了?”

“他以前在部队里惹事,还是戚景的爷爷出面帮他摆平的。”

“还有这层关系?”

“嗨,不知道了吧。”

有钱跟有权是不一样的。有钱的会显摆,但有权的,那可是一个比一个低调,一个比一个藏的深。

也是考虑到有人会上来,露台的圆桌上都还摆了水果。闵舒行拿了个莲雾,在手上抛着玩。

听到他们在谈自己家里事的戚景,将从椅背仰出去的头收回来。

“哎,戚景,他说真的啊?”头一回听这件事的邵斯炀看他坐起来了,顺势向他打听。

戚景脸色严肃的要死,眉头也皱着。

见他迟迟不说话,邵斯炀还拿手指头戳了他一下,“累懵了啊?”

戚景眉头猛地一皱,然后捉住他戳自己的手推到了一边。

“干什么?”

被推开的邵斯炀笑嘻嘻的问,“看你从上来后就跟傻了一样。”

戚景说,“我在想事。”他真的在想事。

他这几天,最大的事就是他爷爷的寿辰。他要忙的事太多,有些事,压根儿就没空想。现在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