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暗怪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注意,恍然大悟,难怪刚刚自己会觉得那个背包看起来眼熟,原来如此。
怎么会是她?他觉得自己真是大意,刚刚他去找资料,回来只觉得对面位置多了一个人,却没有仔细的去看,他完全没有想到对面的人竟然是她。
他把笔帽递给她,她接过,然后便没了下文。
她本来想说句:‘对不起,打扰你。’,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句,她觉得做作,实在说不说口。
此后,她每个周末都会去图书馆,然后,安静的坐在那个靠窗的位子,一待就是一整天。
只是,她每周都会遇见他,他也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从未改变。
他们只是学习,并无其他,他们之间依然无话,只是渐渐的某种情感在发生变化,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产生了一种默契。
九月末,天气渐渐凉了,马丽坐在窗前,下颏靠在窗台上,安静的看着干枯的黄色树叶从高大梧桐树上一片片落下来。
秋风瑟瑟,吹得她脸上有些发红。起身正欲关窗,不经意间看向对面,仅此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对面的别墅开着窗,窗口和她直直相对,她看见了‘他’,他的依然穿着一件白的发亮的衬衫,秋风萧瑟,窗口白色的沙曼在眼前晃动,她看到了一个干净到近乎虚幻的侧影。
他站在一架黑色的钢琴前,手中握着一块手帕,认真的擦拭的钢琴的每一寸,他动作轻柔,仔细用心。
他和那架钢琴。
她错愕,心口上仿佛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是他吗?
一直以来,那琴音的主人是他吗?
一直以来,和她一起合奏《Green sleeves》的人是他吗?
那个清丽的琴音,是他奏响的吗?
莫明的,心里强烈的悸动。
第二天。
清晨,依然是熟悉的场景,他们在门口碰见。
梁倾泽的身上依然穿着一辆白的发亮的衬衫,外面披着一件深蓝的校服外套,柔软的发丝垂在额前,泛出清丽的光泽。
他依然如故,依然是老样子,明明是哪里都没有变,可是在马丽眼里他却是处处都变了,原来看到他穿白衬衫只觉得干净,现在看来却是觉得一派‘仙风道骨’。
原来看到他的眼睛只觉得清明,现在看来却是清澈如玉。
原来只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干净纯粹,可是现在却是觉得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更清雅的人了。简直就是‘表里具澄澈,肝胆皆冰雪’。
对上他看过来眼神,她一怔,感觉脑子里突然空白了一下,动也不能动,整个人僵硬了三秒,然后迅速骑上单车离开。
梁倾泽被她慌张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想来想去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傍晚。
那首清丽的琴音再次响起。
我思断肠,伊人不臧。 Alas my love,you do me wrong.
弃我远去,抑郁难当。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我心相属,日久月长。 I have loved you all so long.
与卿相依,地老天荒。 Delighting in your company.
……
绿袖去矣,付与流觞。 Greensleeves now farewell adieu.
我燃心香,寄语上苍。 God I pray to prosper thee.
我心犹炽,不灭不伤。 For I am st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