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时远动作并不因为薛温书的话停住半分,他手掌劈过越华清的鼻梁,被越华清侧着脸避过便只削在越华清的侧脸。但这已经足够了:时远收回手,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掌沾着的血,抬眼看着越华清几乎横亘了半张脸的血痕咧开嘴无声笑了。

越华清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气,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因为先前的缠斗沸腾涌至了头顶,以至于他身体发热、耳边嗡鸣,五感也变得迟钝了。他在看见了时远脸上带着恶意的笑时才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

越华清低下头,看清了自己被鲜血染红了的手掌。他受过无数的伤,也向来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痛,此刻却因为手心刺眼的红而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有一瞬间头脑发白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薛温书扑上来时才陡然回到人间看清薛温书面上惊慌失措的神情:“凤奴、凤奴!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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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华清多灾多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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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华清的脸上多了块兰花似的刺青尚可说是异色风情,如今脸上被时远横劈了一道血痕便是彻底的美玉有瑕。他原先生了一副清朗如月、雅淡出尘的仙子面,如今却多了这样一道劈面的疤痕。薛温书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只是他回头一望见到时远脸上越华清打出来的血痕尚在渗血,便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是赤伶走过来握住薛温书的手提醒了薛温书:“公子,府上的医师医术高明,不会叫越公子面上留下亏损的。”

薛温书连忙反应过来请来了医师,他急得像是自己脸上有损:“医师,他的脸不会疤吧?”

老医师用墨笔写着单子,慢吞吞开口:“没什么大事。”

薛温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去望越华清:“凤奴,太好了……”薛温书触及越华清望过来的眼神,他的话忽然停住了。越华清神情太过古怪,薛温书愣了一下才开口,“凤奴,怎么了吗?”

半晌越华清才开口:“无事。”越华清只是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如此在意自己的脸。时远说的不错,以色侍人……薛温书喜爱的究竟是他的脸,还是他这个人?

越华清抬起眼看向一旁低眉顺眼的赤伶:几日不见,薛温书便喜欢上了这个艳俗下贱的妓子。

也许是越华清的视线太灼人,赤伶若有所感般抬起脸。他同越华清在相貌上是两个极端,越华越是风雅清冷,赤伶便越是冶艳夺目。此刻,赤伶注视着越华清忽然弯起唇露出一个带着艳色的笑容,他狐狸一样的眼瞳中带着烁烁的微光,讥讽又奚落,以至于让他这张本就浓艳的面庞显得有几分非人的妖异。

越华清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凝住了,但赤伶很快便又垂下眼,他走到薛温书身边轻轻揽住了薛温书的肩膀,贴着薛温书温和又体贴地开口:“公子,越公子久伤初愈,如今又添新伤,我们叫越公子歇息一会儿吧。”

薛温书还有些依依不舍,视线始终流连在越华清身上。赤伶想了想又道:“大公子同我说,时将军要在府上停几日,他还有些事未知会公子呢。”

听见赤伶提起薛琅又提起时远,薛温书总算回过神,他不舍地摸了摸越华清的手:“凤奴,我晚些时候再来瞧你。你可千万要注意身子。”

越华清要养脸上的伤,面上同样有损的时远却只是用湿布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此刻薛温书要离开,他也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没有制止。

等薛温书带着赤伶走远了,时远才“嗤”地一声笑了。时远也看见了越华清同赤伶之间的机锋,他用拇指蹭了一下渗血的伤口,野性地咧了嘴:“真有意思。”男人打架他见多了,两个男人这样勾心斗角他倒是第一次见。

只是时远忽然想起这两个男人的身份,笑着笑着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