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黑影逐渐压低了身子,热热的唇在薛温书脸上蹭了一下,“是我。”
薛温书惊疑不定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息了一会儿,他推开捂着自己口鼻的手,哆哆嗦嗦不敢置信地开口:“时将军?”他爬起来,趴在床边用火折子点燃了床边的蜡烛,端住对到面前人的脸上果然是时远。
薛温书震惊又疑惑,他喃喃开口:“时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时远的眼瞳在黑夜中泛着一点幽幽的暗光,他盯着薛温书看了一会儿,伸出手用指腹重重刮蹭了一下薛温书的侧颊:“你说呢?”他神色有些古怪,“你不是皇帝吧。”
薛温书闻言吓得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摸着自己跳得极快的胸口,又惊又怕望着时远:“时将军,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呀……”
时远“嗯”了一声,他早已想通了其中关窍,此刻听见薛温书承认了面上神情也没什么变化。时远盘腿坐着,他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又伸出另一只手将薛温书拉回了自己怀里:“坐近点。”
薛温书一动也不敢动,他听见时远问自己:“你不是皇帝,皇后也不是皇后……假皇后叫什么名字?”
薛温书嘴巴嗫嚅了一下没说话,时远捏了一下他的屁股,语气上扬:“嗯?”
薛温书被捏得汗毛也要竖起来了,他立即小声回答:“越华清。”
时远“哦”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原来也姓越。”他自然自语般喃喃道,“那就说得通了,同你有染的不是陆十丸,而是那个装病的假皇后。”
时远的声音忽然阴沉了起来:“早知道他是男人,我就该一刀劈了他。”
时远张口闭口便是要杀人,薛温书吓得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时远又低下头看他,脸也逐渐凑得近了。只是时远的唇隔着一点虚虚的距离贴着薛温书的面时却忽然停住了,他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挪开脸:“晚点再收拾你。”他问薛温书,“你要怎么办?”
薛温书有些茫然:“什么怎么办?”
时远轻挑了一下眉,扯开嘴角笑了:“你要是不想做皇帝,我就带你走。你要是想做皇帝……我就把姓萧的杀了。”
薛温书吓得眼睛都瞪圆了:“时将军,你要弑君吗?”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吸着气,“时将军,弑君要诛九族的。”
时远嗤笑了一声:“孤家寡人一个,管他诛不诛九族。”他捏住薛温书的脸,“问你话,是直接跑还是杀了皇帝再回桂南?”
薛温书的手还按在自己的胸口,他迟疑着小声开口:“可以跑吗?我还要带上凤奴。”
时远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噢,可以带。虽然有点麻烦,但我不介意你带具尸体留作纪念。”
薛温书眨了眨眼睛才从时远的表情看出来时远不是在说玩笑话,他屏住呼吸,半晌才回过神没有提越华清:“……怎么跑?”
“我去皇帝那里放火,等乱起来了你跑到马厩那里等我,到时候我们趁乱离开。”时远抬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看着薛温书,“你觉得怎么样?”
薛温书努力保持着表情点了点头:“好。”
“行。”时远翻身下床,他站到床边将要往外走时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薛温书,“你真名叫什么?”
薛温书被时远黑夜中的眼瞳盯着,心中惴惴不安,半晌才开口:“……薛温书。”
时远点了点头:“薛温书,小名宝宝。”他像是笑了一下,“这才像是你的名字。”
时远转过身往外走,他漫不经心开口:“穿好衣服就去马厩那里等我,外面的侍卫都被我处理了。”
薛温书一直等到时远出了门才着急着忙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衫,他猫着腰从屋子里钻了出去,果然在门口看见了昏倒在地上的侍卫。薛